话音落下,江诗荧的脸瞬间就红了,将那折子往桌案上一放,口中连道:“不读了不读了。” 说着,就要起身往下走。 陆昭霖好笑地拉住她的手,道:“朕又没有笑你。” “当真没有?”江诗荧看向他。 陆昭霖正色道:“当真。” 他都这样说了,江诗荧也不便再恼,又坐回了他身边。 陆昭霖又把那折子塞回到她手里,江诗荧推拒不要。 陆昭霖道:“方才这折子经了阿荧的口被读出来,朕听在耳中,只觉得头脑清明,胸中烦闷之气尽去。好阿荧,再继续读给朕听可好?” 见他言辞恳切,江诗荧只好又把折子接过来,口中强调了一句:“倘若阿荧又断错了句子,陛下不要笑话阿荧。” 陆昭霖点了点头,江诗荧这才打开折子继续往后读。 之后,一连这样过去了十多日。 这十多日里,江诗荧常常被召到甘泉宫去,给他读折子。 一开始,她每每读上五六句就会被叫停,然后改了断句再继续往后。 到了最近这一两日,她犯错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 这一日,江诗荧刚翻开一本折子,读了没几句,就见陆昭霖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把那折子从她手中抽了过来,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道:“阿荧,朕有要事要处理,你先回景阳宫吧。” 江诗荧起身,行了一礼后告退出了殿。 殿门在她身后被关上。 殿内,陆昭霖面色严肃:“召蔺由、尚书令、中书令、吏部尚书、户部尚书、京兆尹进殿。” 姚兴德“诺”了一声,出去传旨。心里暗想,眼看着明儿就要封印了,偏偏今日出了大事。这个年,怕是有人要过不好了。 一个时辰后,尚书令等人都从甘泉宫后殿出去,唯有蔺由被留下。 陆昭霖坐在上首,道:“朕想从武德司里选个人,明里带人护送钦差去云州赈灾,暗地里查一查这事背后的究竟。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蔺由道:“臣愿往!” 陆昭霖摇了摇头:“京里离不开你。” 蔺由思索了片刻,道:“臣手底下有一个亲事官,名唤陶信芳,胆大心细,身手上佳,脑子也活络。” 陆昭霖道:“你与他细细交代此次的差事。” 蔺由拱手道:“臣领旨。” ··· 景阳宫里。 江诗荧躺在东暖阁的暖炕上,八皇子平安躺在她旁边儿。 她原本还在逗孩子玩儿,忽然,就听她开口道:“本宫记得,谨妃的父亲,如今在云州任刺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