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一个人看不过来小雪儿,是,我总不在家,小雪儿也磨人了一点儿,那过去哪家不是七八个孩子,哪个把孩子扔了?”小文哥心里明镜儿似的。 “哥,事儿都已经这样了,老嫂没主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别说她爹了,咱家人,你看谁的话她不听?小雪儿的话她都听,咱婶儿都说了,她得让雪儿管一辈子。你也别跟过去比,过去咱们小时候过的啥日子,现在的孩子过得又是啥日子,能一样吗?计划生育了,一家就那么一个,都宝贝着呢。是不好看。再说,人大夫不都说了嘛,半年以后,随时都可以再要。你还差这一年呢?到时候雪儿上幼儿园了,也能看过来了。”明子只能劝了,总不能劝小文哥离婚吧? 老嫂除了没主见,实话说,人家真没啥毛病,对老人,那真是没说儿的,家里家外的,那么点儿小屋,常年住得满当当的,不光是她娘家亲戚,明子就在那儿待了小一年儿,现在还有大姐家的飞鸿,连大嫂的妹妹都住那儿,老嫂一点儿没说甩脸子,不高兴啥的,还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一般人家的媳妇儿,有几个能做到的? “我也不是说非得要这个孩子,真意外没了不也没招儿嘛。主要是这个事儿,老牛头儿太不地道了。结婚这几年,我对他们家,还咋地啊?吃的喝的,哪样儿我没做到?我对他们老两口,跟咱叔咱婶差啥了?他怎么想的呢?我能为了他跟我亲哥做对?他脑袋是不是让门夹了?我真那么干,叔和婶儿不得跟我断绝关系啊?哥不得气死啊?”小文哥这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了。 “哥,我觉得吧,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可能就是心疼闺女呢,是你想的太复杂了吧?行吧,就当你想的对,但是摊上这样儿的了,你咋整?咱只能往简单了想。孩子还会有的,你要是心里总想着这事儿,那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可不能动什么歪心思啊,那可真要把咱婶儿气死了。”明子提醒小文哥,底线不能丢。 “那句话真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初婶儿就不同意,我不听啊。哎……说那有啥用,要是冲老牛头儿,我干啥都不过份,全看你嫂子份上得了。”小文哥跟老嫂的感情是很好的,两人平时甜甜蜜蜜的,小文哥脾气爆,老嫂什么都听他的,照顾得也精心,大半夜的,小文哥说饿了,老嫂都能起来给做两个菜。平时看看书听听歌儿啥的,也有共同语言,爱好都差不多,日子过得和美着呢。要不是两人感情铁,老牛头儿敢这么干吗?他又不傻。 “哎,你这话说的就对了,就只当看老嫂的面子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都奔六十的人了,也都回家吃自个儿了。没啥大能水儿了,给他计较啥。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明子顺着小文哥的话往下说。 “计较能咋地?没招儿。我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咱家的老人,是真省心哪。以前老姐夫他妈还活着的时候,我都不理解,咋能把他逼到那个份上,现在我是知道了。老人要是作起来,真能把人活活气死。”小文哥真叹气。 “不至于,不至于。人家仨儿子呢,也不用你养老,作不着咱啥。想开点儿。”明子把小文哥那酒收拾起来,不让他再喝了。 时间不会为了任何事儿停留,六月二号,老都县城独一份儿的豪华酒楼装修好了,门面全是仿古的设计,看着特别大气。名字是明子起的,就叫关家庄,简单好记,一看就知道是老关家的买卖。本来她想叫庄稼院的,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说是跟装璜不配套。 服务员早就开始招了,后厨的更是优中选优的试过很多次才选了现在这些人,前台和迎宾也都送到市里大酒店培训了一个多月了。明子还搭了不少人情。 服装都是定做的,跟装璜的风格完全一致。 老都县城里,从来就没有这么像样儿的饭店,关家庄开业之前的几天试营业,每天在外面看景儿的都不少人。 做买卖最在意的就是开门红,试营业的时候,大哥和小文哥就发动了他们的朋友圈儿来捧场。一般人看这装璜就不敢进,找的肯定都是做生意的,不差钱的朋友。再给打个五折,友情价。 六月十二号开业,正好是明子娘生日。早就通知了亲戚朋友,席开三十桌,在一楼宴会厅里。早早就坐满了人,到了十点五十八分,门来八挂长鞭齐响,特意从市里请的秧歌队大鼓敲起来,秧歌扭起来。门口看热闹的围了几百人。 开业热闹完了,就是明子娘的生日。飞鸿是下一代的老大,他又学的美术专业,写了一个福如东海的匾,画一幅寿比南山的画。送给他姥姥。还带着弟弟妹妹们,十二个孩子,包括刚回走跑不啥也不懂的可心儿和小龙儿,一起上台代表各自的父母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