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子!谷子!”呦呦朝外头喊。 谷子立刻撩帘子进来,“诶,夫人,夫人有什么事?”怎么听着语调慌慌张张的。 “去告诉小厨房,热水备着,爷回来说不定要洗洗。”呦呦说着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才申时,下午三点的光景,因为外头下着雪又刮了风,天色早早就已经暗下来了。 “晚饭等爷回来一起吃,先准备两样热粥去,要一直滚着才好。”等人回来先喝上一碗热粥暖了身子,然后才好吃别的。 谷子一一记下来,表示一会儿就去厨房,然后想了想还是劝了呦呦一句,“夫人还是要按时吃饭才是,不然饿到了爷回来也不会高兴的。” “再说,再说。一会儿让舅爷不用过来,晚饭直接送去。”呦呦敷衍了两句就挥手让谷子下去了,谷子知道犟不过她,只好先退下去,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如此吩咐下去了,呦呦再往外看,雪似乎又大了些,被风吹的左右激荡,时不时还卷起地上的雪花吹出个旋儿。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昏昏暗暗,看不清面容。 呦呦转回头看拾起桌上的书接着往下看,却看不安稳,看两行书就瞅一眼窗外,翻一页过去,就张望一下。等到她发现一刻钟过去,书本却仍然只看了两页,最后干脆放了下来,不看书了,改抄写心经。 以前心不定的时候,呦呦就习惯抄写佛教,《心经》和《地藏经》是最常写的两本。 这个习惯是从萧沐仁失踪的消息传来开始养成的。在那之前,呦呦觉得自己只是把萧沐仁当做玩伴,如果成熟一点说,可能主要是当做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也是在那次开始,呦呦才发现自己是在乎萧沐仁的,虽然无法跟家人相比,但是除家人之外,她摸着心底自问,确实萧沐仁的地位最重。 抄写完一遍《心经》又一遍《地藏经》,看看时间已经是申时末酉时初了,外头天早就暗了,就是房里谷子也早就送了灯进来,可是萧沐仁还没有回来。 “外头雪多厚了?”呦呦写完最后一个字,落了笔,看向一旁的谷子。 就是谷子这时候也皱了眉了,“差不多有一尺厚了,比咱们那年去王府的温泉,庄子还厚呢。而且雪不见停,到了晚上怕是越下越大。” “舅爷那里送饭去了吗?”呦呦突然想起来,自己要等萧沐仁,可是怀瑾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送去了。”谷子应了一声,“雪一下起来夫人就吩咐过了。” “哦,对。”呦呦也想了起来,“你去吧小荣子和容妈妈叫来吧。”说着自己挪到炕沿要下地,谷子帮她穿了鞋,又递了白铜手炉给她抱着,等呦呦在厅里榻上安坐了,这才出去叫人。 片刻后容妈妈先到了,她穿着防雪的油衣,在廊下解下来交给小丫头,然后跺跺脚把脚上沾的雪剁掉了,进来外间先烤了会儿火,倒不是她贪暖怕寒,是谷子说的,让她暖一暖在进去,省得带了冷风给呦呦。容妈妈也是头一回听说,想来是京城的习惯。 不大一会儿小荣子也到了,也是除了油衣后扫了脚上的雪,在外间暖了冷风吹过的身子,这才一起往厅里去见呦呦。 “你们来了,坐吧。”等两个人在小丫鬟搬来的杌子上坐了,才继续说:“这雪下了半下午了,晚上怕是还要下,你俩一会儿带上人四处巡巡,各处房子看一看不要压塌了,及时扫了雪。还有炭火木柴什么的都要备齐了,一下雪没有柴烧可怎么好。各处除了值夜的,晚上就不要出来了,屋里暖和就在屋带着二吧,也不许聚众赌钱。另外厨房的东西可还够,能坚持几天?这大学封门,恐怕东西不好买。” 容妈妈就立刻站起来答了,“厨房是今天早上才去采买了回来,土豆买了一车,白菜地窖里还有不少,肉是一直冻着的,起码还有百斤,今天采买的时候又买了一头羊回来。米面都是齐的。” 呦呦点头,然后看向小荣子,示意他有什么事没有。 小荣子站了起来,“请夫人示下,马棚要烧两盆火盆才行。” “哦,对了,还有马。”呦呦轻轻一拍额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再有别的,你们看着办好了,定不下了再来找我。” 两个人答应着,退下去了,才走到外间就有人传话进来,“爷回来了!” 屋里的人都是一愣,然后立刻动起来,呦呦率先从榻上下了地,直接往外奔,谷子赶忙取了披风给搭在肩上,容妈妈赶忙叫人送热水滚粥上来,小荣子已经快步出了门去迎接去了。 呦呦一到门口就被风吹了个迷眼,正低着头揉眼睛呢,萧沐仁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来,“怎么站在这里吹风?伺候的人都怎么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