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念得逞,付修一脸嫌弃的避开了,把车钥匙扔给你,“你开。” “喂,付大宝,哥哥我冻了那么久,是来给你开车的吗?!”苏念跟付修有点儿亲戚关系,算起来付修还得叫他一声哥。 但这门亲戚离了十万八千里,付修压根不肯认,抬抬胳膊没啥诚意的说,“我是伤员。” 苏念让他一句话堵的没办法,拿起钥匙任劳任怨的当免费司机。 路上他问付修话,十句有九句得不到回话,交流体验差到极点。 “你今天生吃摔炮啦?火气咋这么大嘞?”苏念是北方那疙瘩的,一着急说话就容易有口音,“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上回我来送松鼠都没遇上你,这好不容易久别重逢,你不应该扑我怀里眼泪汪汪吗?” “滚。”付修冷冰冰的说。 来探亲也不选个时间,打扰他跟司小喃黏糊,付修很难对他有啥好脸色。 苏念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面的少年,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沉默了。 隔了有一年多时间,付修眉眼长开了,变得更加英俊。他打小就好看,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女生给他偷偷摸摸地糖吃。 可现在的付修跟幼儿园时候可不同,那时候小女孩给他递糖吃,他会开心的朝人家说谢谢。现在小女孩还没过来,就能让他这脸色吓哭。 沉默持续了五分钟,苏念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脾气闹到啥时候?”苏念突兀的问,“叔叔阿姨走了两年,你疯了两年,不知道为啥要来这个小县城。现在你在这里呆了有一年多了,怎么也没见改变?” “要什么改变?”付修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扔进嘴里,冰冰酸酸的柠檬味。 他并不喜欢吃糖,但很多时候生活太苦了,总得有点儿甜呀。 “你以前…初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还没到地方,苏念踩下刹车停在路边,望着这个小县城寥落的路灯,回忆那些悠久过往,“原来的你对谁都礼貌客气,见人三分笑。平常也特努力,我妈总喜欢拿你当例子,天天跟我念叨。 付修放学都在练琴,付修作业写不完不睡觉,付修拿了国赛第一啥的…现在呢?” “挺好。”付修咬碎了糖,重复一遍,“现在挺好。” “挺好?是说你放弃天赋,放弃所有成就,放弃你家所有事,过得挺心安理得?”苏念捶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在黑夜里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我不知道好在哪里。” “你不是我。”付修说,“我也没有家。”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所有情绪。 苏念转过头看了一会,抿了下唇,挤出一个笑容。 “是我不好,难得来看你一次开开心心的,提这些干啥。”苏念重新发动了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