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都备了,您放心。” 皇贵妃一一问了遍,确定没有疏漏之处,便又躺回榻子上闭着眼睛养神。 不多时,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嬷嬷见怪不怪,只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把皇贵妃唤起来。 皇贵妃迷迷糊糊起来,坐去梳妆台前,等宫人替她重新梳好了头发、描了妆,她才有几分醒神。 对镜照了照,她咕哝道:“看着还挺顺眼。” 嬷嬷好笑不已。 娘娘模样端庄秀美,很有福气像。 没到倾城倾国的地步,但若说耐看,绝对数一数二,尤其是这年纪越往上越耐得住,再过个二三十年,就是一端正富态的贵人老太太样子。 时间扣得正正好。 外头通传圣上驾到,皇贵妃深吸了一口气,憋了个红光满面,也把自个儿完全憋清醒了,起身迎驾。 圣上的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示意皇贵妃免礼后,便在桌边坐下了。 皇贵妃先奉了茶,又示意宫女们摆桌,旁的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圣上也是最满意皇贵妃这一点。 相处久了,彼此都心知肚明。 皇贵妃不会拉着他弹琴唱曲、展现才华,也不会借着关心、担忧问他一堆事儿,更不会把其他宫妃们之间无趣的争斗拿来当话题讽刺贬低一通。 皇贵妃话少,也不想拉拢圣心的情情爱爱,他们两人之间倒也达成了一种平衡。 偶尔他想说事情时,皇贵妃会听着,若他需要建议,皇贵妃会开个口、点到为止。 就这太太平平的脾气,让圣上想到从前当皇子时的自己。 因此,但凡圣上累了,就来翠华宫坐会儿,当个饭搭子。 这么多年下来,相得益彰。 再者,翠华宫厨子做的吃食都不错,在御膳房之外,也多个变化。 喝了汤,又饮了两盏酒,圣上总算把疲惫倦气散发了。 “朕今日听邵儿说,他去马场操练,边上几棵金桂开得好,他记得你喜欢桂花香就折了些回来给你。” 皇贵妃指了指架子上的花瓶:“太子一送来,臣妾就让人养起来了,闻着确实舒心。” “朕看邵儿,别的都好,就是不够稳重,还跟个七八岁似的,”圣上叹了一声,“若说同龄人,还是徐简稳当些。朕几次都想让徐简跟一跟邵儿,也好拧一拧邵儿。” 皇贵妃没说话,只给圣上续了盏酒。 圣上抿了一口:“其他同龄的最多也就是个世子,不似徐简日日上朝。” 甭管徐简上早朝看不看热闹,总归往那站了些时日了,多少听进去一些。 皇贵妃笑了下。 最要紧的一点,圣上没有说,但她大致晓得。 徐简救过太子。 圣上认为太子念着救命之恩,辅国公拧他性子就多少会听一些,皇贵妃却不那么想。 在她看来,太子的性情与圣上不一样。 当然了,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性子最叫人头痛的时候,再过几年指不定就不同了,但皇贵妃不觉得让辅国公管着太子是个好主意。 想了想,皇贵妃让人去小厨房取甜羹来。 酒喝多了容易上头。 她管不着前朝事情,但她希望圣上心情舒坦些。 只要圣上心情好,一月里也难得想起翠华宫三五次。 她省心。 反驳是不可能反驳的,皇贵妃另寻了个方式:“圣上惋惜辅国公,想给他安排些事儿,一来不埋没,二来也是补偿。可您几次与辅国公开口,他都没有这个想法,您硬要求他,就不能称之为‘补偿’了。” 圣上听进去了,道:“朕确实是真心实意,也在琢磨方式上是不是不够周全。徐简打小就是练武带兵的料,朕总让他去衙门里坐着,或是跟着邵儿……” 甜羹送上来了。 皇贵妃端了一碗给圣上解酒:“臣妾虽没有接触过辅国公,但老国公爷在世时不是狭隘之人,家中长辈与他往来,也提过‘阔达’、‘爽快’,想来辅国公虽然推辞着,但他心里能体会您的爱护之意。 臣妾就是想着,补偿是不是也有别的法子? 他比太子年长一岁吧? 成亲之事,说早也不算早了,要议亲、要备亲,前前后后操办下来,一两年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