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都欢欣鼓舞,也有不少人顺着说了些圣上爱听的话。 “太子是福星。” “太子一到裕门关,那西凉军就不会打仗了。” “等太子再年长几岁,能坐裕门关口,我方大军一定能勇往直前,杀得西凉十年二十年不敢来犯。” 圣上听得心花怒放。 太子仪仗抵京时,满城百姓都围到街上看热闹。 圣上亲自登上了南宫门城楼,容光焕发,文武百官列于广场之上。 太子殿下从车驾上下来,向着城楼上行了一礼,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有好些人都没有想起来,为何辅国公不在仪仗之中。 礼数周全了,欢声笑语之下,总算有人问了一句“辅国公呢”。 辅国公受了重伤,连马都骑不了了,这一路是躺在车子里回来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 何时伤的?怎么伤的?为何先前送回来的战报上竟然一字不提? 这位可是国公! 当日,辅国公去了一趟御书房,出宫后就闭门养伤了。 饶是安逸伯这样的长辈登门探望,都是坐下吃了杯茶就被送客了,想问的一堆问题也没有任何答案。 圣上不提,太子不提,辅国公自己也不说,如此状况下,其他随着从裕门关回来的官员、兵士,也都闭紧了嘴。 神神秘秘的,后来猜测也不少。 有说就是打仗伤的,只是满朝欢呼拥着太子殿下,辅国公的伤势会给殿下的盛名抹灰,干脆不提。 又有说是自己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丢人丢面,当然不提。 还有说什么辅国公自己不听军令,擅自离开裕门关,以至于受了伤,如此冷淡处理是为了保护他,得亏没有酿成大错,否则圣上想护都护不住。 各种传言都有,有人信、有人不信。 直至今日,大伙儿都没弄懂辅国公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可他们还记得刘大人当时的反应。 “不在仪仗中?莫不是给太子殿下惹了麻烦、让殿下厌烦了?” “去问了,他母亲去看他,也没比闭门羹好多少。” “我也去了,只坐在花厅吃茶,他根本不愿意见我。” “他的性子如此,大抵也是心存了些愧疚,才会这么排斥。” “若真无错,岂会张不了口?只要他愿意说,我与夫人还能不信他吗?” “好在殿下平安回京,边关亦一切安稳,他应该也能放松一些,给他一点时间吧,等他过了心中那个坎,应该就能振作一些。” …… 那些话有错吗? 好像也没有大错。 可与今时今日一比较,更关心谁、更向着谁,一目了然。 “做父母的,谁敢说自己一碗水端平了?”有人憨憨笑了笑,“辅国公自己当锯嘴葫芦,小的那个可是把事情与刘大人说得明明白白……” “端不平,也断断不至于撒了去,”安逸伯摆了摆手,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不知道体恤老人。 年轻好啊,年轻想不到年老的痛。 也就只有老夫这样的,会知道辅国公伤腿难受。 走了走了,老夫的老寒腿受不得这天气,回家烤火去了。” 第173章 打得一手好算盘(求月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伯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位直来直往的,怎么今儿也说起谜语来了? “嗐!不知道了吧?前回刘大人逮着辅国公说这说那、有的没的,就是这么被安逸伯训了,说刘大人自己腿不痛,就想不起天寒时国公爷站着不舒服。” 众人这才领悟过来。 当爹的真关心儿子,会记不住这一桩? 难怪伯爷会说,送出去的儿子一文不值。 “我要是这个当爹的,别说吃一次闭门羹了,我就天天去国公府里坐着。” “就是,辅国公还能把人打出来不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