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自如。 除了阴雨天与上下楼梯得多悠着点。 “你要不放心,可以验伤。”徐简道。 林云嫣抬眼横他,耳根子倏地就烫了:“我又不是大夫。” 徐简道:“久病成医,我能看个一半,你也差不多,以前你也没少费心。” 林云嫣明白了。 这是理亏之人的胡搅蛮缠,各种顾左右而言他。 罢了。 淋都淋了,还能怎么办? 真现场验伤,忒不像话。 “徐夫人,”林云嫣干脆把话题换了,“徐夫人表面上看着还行,精神虽不好,却没有萎靡不振,但她心里很煎熬。” 有时候,太清醒了反倒不是好事。 起码在徐缈身上是这样的。 她清楚刘迅做了什么、极有可能面对什么,她也知道徐简的为难,刘娉的担心。 立场不同,方向不同,她想向着任何一方都会损害到另一方。 她不能向左、也不能向右,只能站在中间,东张西望灼烧自己,因为她连袒露自己的痛苦都不可以了,会听她说话的人,都是某一方。 没有真正的“外人”。 说出来,伤人,不说出来,伤己。 若长久下去…… 徐简说得对,徐缈会疯的,迟早得疯。 他们起先寄望于刘娉能撑住徐缈,目前看来,因着刘娉的缘故,徐缈确实在内心中“被迫着”放弃刘迅,哪怕她很痛苦。 对于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放弃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 “我跟她说,既然信菩萨,很多事情不妨说给菩萨听。”林云嫣道。 徐缈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 没有“外人”,那就跟那一座座泥塑金塑去说。 徐简明白林云嫣的意思:“失望和放弃都是一个过程。” 放弃也许会来自于局势所迫,但要从心底里去放弃,得是无数的失望一点点累积而成。 林云嫣颔首:“以我对圣上的了解,他会失望、会处罚,但他不会轻而易举地从心底里就这么放弃李邵。” 外头,参辰禀了声饭菜好了。 两人干脆先作罢,让参辰进来摆桌。 先吃饱,凉了就不好吃了。 再说,林云嫣想,徐简这么来回跑了一整天,大抵也没正儿八经用午饭,就胡乱垫了垫。 得吃点热乎的。 何家嬷嬷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一顿饭用完,撤了桌,才又重新说起了要紧事。 来龙去脉要讲明白,徐简的语速也快了些。 林云嫣听得很是认真,等全部听完了,才整理出了心中的几点疑惑来。 “东宫的人手都换了,”她问,“那先前埋进去的那个钉子,也没了?” “没了,”徐简道,“只能另想办法。” 林云嫣又问:“你认为圣上会关太子多久?” “几个月吧,”徐简判断着,“以目前的状况看,最迟到先皇后忌日。” 林云嫣赞同徐简的判断,道:“只不过,他即便出来,也得再老实些时日。” “得让他出来,”徐简笑了笑,“我们想抓到那只手,可不能丢了太子这么一个好靶子。” 林云嫣微微颔首。 再问下去时,她的神色凝重了许多。 “太子去了永济宫?他甚至见到了里头那位。是永济宫的宫人讨好他,还是……” 说这些时,林云嫣想起了从前。 父亲身负重伤,留给他们的最后几句话里,有一句是关于李浚的。 “太子十有八九去见过永济宫那位。” 林云嫣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想来,可能李邵与李浚的联系,比当时所猜想得更要早上许多。” 李浚是个疯子。 李邵现在还没疯起来,但只要他和李浚之间的连线没有断,他慢慢就会疯。 人都是需要引导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