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慎顺着就问:“第八间是谁?” “韩家的三位公子与姑娘。”大管事道。 姓韩,能被安排在中央几间里,单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德荣长公主的驸马、韩兆清家里的晚辈。 纨绔也分种类,在单慎眼里,韩家子弟算不错的了。 没做过多少积极进取的勤奋事,却也没干过什么与人麻烦的混账事。 如果所有的纨绔都像韩家人这样,顺天府能少很多莫名其妙的麻烦。 单慎没有先去见李邵,带人把其他雅间走了一遍,得了一堆差不多的证词。 “就来看个斗鸡,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楼下围着,想走都走不了。” “单大人看我们这几个像是能一石头砸中鸡的吗?” “赶紧把凶手找出来,等下还有事呢?” “一只鸡多少银钱?不行就我出了,我没杀鸡,我就是嫌麻烦,屁大点事至于嘛!” 单慎气得一巴掌拍在那人胳膊上。 屁大点事? 这屁能把明天的金銮殿顶崩出个洞来,你说大不大? 最后,单慎敲了敲第九间的门:“下官顺天府单慎,里头可是殿下?” 大管事疑惑:殿下? 喻诚安瞪大眼睛:殿下! 门从里头打开,汪狗子冲单慎一笑,满满的尴尬,让开身子后露出里头的李邵来。 单慎进去,与李邵行礼:“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迎面酒气扑鼻,单慎看了眼桌子,见摆着好几个酒盏,心里不由唉声叹气。 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还吃了这么多酒,更要命了! 李邵道:“我不能在这儿?” 不和醉了的绕圈子,单慎又问:“您看清石头从哪儿打出去的?” “没有,”李邵不耐烦,“正看得热闹,生生被搅了兴致!一只鸡也值得你来一趟,顺天府这么闲?” 单慎:…… 阖府上下,最忙的全是殿下您的事!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敢对着太子喊出来。 李邵问大管事:“今日不斗了吧?那我就回宫了。” 大管事紧张极了。 满京城能被称为殿下的,还是这般年纪的人不算多,更何况要“回宫”,只那一位了。 他唯唯诺诺道:“恭、恭送殿下……” 单慎下意识要拦一下。 汪狗子看在眼里,忙道:“单大人您看,殿下都出来一天了,该回了,要不然问起来……” 在外头,他没有一口一个“圣上”,只伸手指了指天。 单慎气笑了:“打中午就在问了!到处寻不着,还来顺天府问了!” 汪狗子呼吸一紧,果然是没瞒过,也不知道如何交代! 李邵一听这话,酒醒了一半,急着要走。 见单慎没退,他问:“还想把我带回顺天府去?我今天是走不动路了吗?” 想想自个儿那地盘,单慎退开一步,护送李邵下去。 汪狗子扶着李邵,又着急又谨慎,就怕楼梯上没走稳。 李邵走到小楼门边、看清外头那一圈圈围着的人,脸色愈发难看:“都退开。” 那些子弟里并非所有人都见过李邵,却也有一些认得,大抵察觉了气氛不对,推推嚷嚷着也都退出一条路来。 李邵带着汪狗子直接走了。 单慎没走。 他先问喻诚安:“热闹好看吗?” 喻诚安讪笑。 单慎又抬声与一众纨绔道:“客人够贵了吗?来来来,名字出身都记着呢,一个都别想溜。顺天府庙小站不下这么多人,都跟我走,去宫外广场上站着,让你们老子老爷子来领人!” 有人慌,有人怕,也有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单大人,凶手到底是谁?” 单慎哪知道什么凶手? 楼上那一个个的,根本没有谁有那种本事。 思来想去,应该又是冲着太子去的一步棋,动手的人早跑了。 身为局中人,倒霉了半个月,今天不找一群垫背的真是对不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