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就打不起精神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没劲也比乱撒劲好。 郭公公可不敢让李邵去外头胡乱行事,老老实实去衙门,老老实实回来躺着,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才是真的松了口气。 汪狗子没有退出去,垂着眼帘一肚子心思。 他甚至没收着,故意摆出来叫李邵看。 李邵果然好奇起来:“你丧这个脸做甚?” “殿下,”汪狗子上前两步,在榻子前蹲下身子来,小心翼翼道,“小的听说前几天永济宫里死了个内侍。” 李邵确有耳闻,只是没上过心。 宫里太监宫女嬷嬷无数,死一个两个的根本不稀奇。 “那小内侍叫卓平,小的与他原先还算熟,”汪狗子道,“没想到他、他突然就死了,好像是被永济宫那位给打死的,这真是、真是太可怜了!” 李邵这才有了些兴致:“被李浚打死的?当真?” “您也晓得,小的之前就是永济宫做事的,问了认得的公公,他们都这么说,”汪狗子叹道,“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李邵睨他,“你既出身永济宫,你还不知道李浚是什么脾气? 我两次过去,话没说多少,就记得他那阴恻恻、神经兮兮的样子了,根本就是喜怒无常! 能被皇祖父关起来的‘好儿子’,能是什么良善人? 他打死个太监,也不稀奇。” “这倒是,”汪狗子顺着李邵往下说,“他那人确实阴晴不定,不过关了这么多年,据小的所知,此前也没闹出过人命。 卓平应该是头一个触霉头的。 那位殿下怎么突然就暴怒了?您说,会不会与辅国公有关? 辅国公下午去了永济宫,晚上那位殿下就砸人了。” 李邵摸着下颚,若有所思。 他知道徐简去过永济宫,而且是奉了父皇的命。 毕竟,没有父皇点头,徐简胆子再大也不敢去闯禁宫。 他私下也问过徐简缘由,徐简只说是为了定国寺的事,圣上不是怀疑那位,只不过多个人多句话,拐弯抹角问一问也不亏什么。 李邵便没有多问。 他能够提供的线索只有一个猴脸太监,之后要如何查,那还是父皇说了算。 父皇不让他打草惊蛇,他插不上手,干脆当个甩手掌柜。 可现在叫汪狗子这么一提,李邵才把“问话”与“死了个太监”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块。 徐简到底怎么问的李浚? 怎么就把人问得火气上头,大半夜打死了个小太监? 若是换作先前,李邵可能会为此事寻徐简一些麻烦,毕竟徐简真没少给他添堵。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定国寺之事上,徐简与他是盟友,又是奉了圣命,李邵再闲也不会贸然给盟友拆台。 他就是在琢磨李浚。 李浚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定国寺那夜的惨案,真有李浚的手笔? “李浚那边有没有个猴脸的太监?”李邵顺口而出。 汪狗子一愣:“猴脸?” 李邵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好在也就两个字,李邵自以为问题不大,清了清嗓子找补道:“没事,我随便说的。”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汪狗子才多大岁数,能知道个什么鬼! 汪狗子讪笑。 等李邵总算想起来用晚膳了,郭公公进来摆桌,汪狗子揣度着时机,本想赶紧去寻接头的太监往上递个话,想到那人不咸不淡的拿乔态度,又作罢了。 那死太监惯会耽搁事儿,靠他传话,迟早出问题。 还是明儿寻个由头去永济宫找孙公公好。 一来报信,二来也告状,最好借由孙公公把宫里接头的人给换了! 翌日。 李邵到了刑部。 汪狗子低声请示:“等下小的想去趟永济宫,送一送卓平那小子。” “他不是早被内务抬去埋了吗?”李邵问。 “头七,”汪狗子道,“夜里肯定不好去,趁着白天,小的给他点个香。” 事情不大,反正他在刑部一坐就要坐到中午,李邵便准了。 汪狗子麻溜地给备好了茶水,磨好了墨,就一路去了永济宫。 孙公公在屋里歇息,自从那天被李浚威胁了一回后,这几天心里发憷得厉害。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