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拿着好处还心生怨怼。 实诚人办实诚人,日子才能走得远、走得顺。 至于外头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就管不着了。 毕竟,各家有各家的相处方式。 这门亲结得好不好、对不对,时间会给出答案。 “挺好的,”朱绽感叹着,“地方不大,却很温馨。”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虚景,她亲眼见识过、愤怒过,如今看来,这种温馨远胜于侯门深宅的冰冷肮脏。 她对余璞的了解都来自于林家三姐妹的交谈,但她了解林云静。 林云静为人真诚,这日子能过得起来。 林云嫣从朱绽的口吻中听出了几分羡慕之意,又想到近些时日听到的些许传闻,一时也颇为好奇。 看了眼大姐与三妹,林云嫣微微斜着身子,问朱绽道:“我听说,于家那儿总有个和气婆子上门。” 朱绽挑了挑眉:“怎得?我这里油盐不进,他拐弯抹角想让你来当说客?” “那倒没有,”林云嫣实话实说,“那日我们一道在茶楼里与他打过照面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他也没让国公爷代为示好、请动说客。” 这个“他”,指的就是保安侯的幺孙喻诚安了。 那日匆匆一面之缘,朱绽压根没往心上去,谁知道过了几日,一位嬷嬷就寻来了于家。 嬷嬷姓祝,一身勋贵人家仆妇的姿态气度,本人和气又健谈,来时还拎了两盒点心。 “她说来寻我的,”朱绽低声说着,“舅娘们以为她是你或者其他我熟悉的人家中的,就请她进门了。 我一问,才知道是保安侯府的人。 她倒是没说什么叫人为难的话,送了点心、撩了几句就走。 我不想收,她还不应,跑得那叫一个快,我又实在不好意思在胡同里追着她还点心……” 林云嫣听朱绽形容,光是想像一下那个场面,就忍不住笑个不停。 说到底,也就是点心而已。 真为此在胡同里你追我赶,引邻居们出来看,那才是真被架在火上了。 “如此说来,他行事倒也有考量,”林云嫣点评道,“他自己与亲随不出面,由嬷嬷来,左邻右舍哪怕见着了也不会多想。” 真由喻诚安或者亲随寻到于家大门去,那不管收与不收,都少不得一片流言蜚语。 那对朱绽没有一点好处。 “嬷嬷来了好几趟,这次点心下次胭脂的,”朱绽叹着气摇了摇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和气得不得了,也没有给人吃闭门羹的道理。” 林云嫣很明白。 一来拉不下脸,二来小官之家轻易不会去得罪侯府,三来还是不想多事让邻居看热闹。 也是喻诚安把握住了那个度。 他只想与朱绽示好,没有嚷嚷开的意思。 从头至尾,邻居们都不晓得那嬷嬷究竟是哪家的,反正朱绽有贵人手帕交,郡主车驾都来过于家好几次,一看就显贵的嬷嬷也不稀奇了。 “她要真在胡同里说东扯西的,我还能把门板拍她脸上,”朱绽道,“可她笑脸迎人,毫不多话,只进门后对着我说几句喻诚安如何如何…… 我坚持不收东西,她也不着急,有时一溜烟跑了,有时候她原原本本带回去。 我让她转告喻诚安说别再来了,她说自己就是个跑腿的,有话我自己寻喻诚安说。” 这么前后拉扯了一个月,朱绽真的啼笑皆非。 气没多气,恼有点恼,最后拳头都打在棉花上,生生把自己弄笑了。 林云嫣笑了一阵,问:“那你要寻他说吗?” “寻,怎么不寻?”朱绽道,“今日你不与我提这事,我也得跟你开口。” 她孤身赴约并不合适。 倒不是说,行事把握住度的喻诚安会有离谱举动,但朱绽不想多惹麻烦,便想请林云嫣帮个忙。 如果她与喻诚安说不通,林云嫣也能出面说项几句。 林云嫣听朱绽这么说,自是答应。 感情之事,讲究你情我愿。 她对喻诚安的了解也少,除非是像余璞、段之淮那种状况,她能打包票说此人是良配、靠得住,才会出言劝说。 否则,朱绽既然无意,林云嫣肯定向着她。 姐妹局开开心心散了场。 约好的事,林云嫣从中牵头,定下了时间地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