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应下。 圣上交代完李邵,就瞧见徐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念一动,圣上让李邵先过去,单独留徐简再说几句。 曹公公送李邵去了,里头只有圣上与徐简两人。 圣上问:“你还是在琢磨古月?” “是,也不是。”徐简道。 话说一半,圣上却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道:“你还担心邵儿?” 徐简一字字斟酌着,道:“殿下敏锐,或者该说是直觉过人,可有时候又太过冲动……” 话题转落到李邵身上,圣上神色放松一些,不似谈论战事那般严肃。 “人嘛,有优点,也有缺点,”圣上笑了下,“朕是,邵儿也是。 朕近来很是庆幸,虽然还未寻到李渡的下落,但把他这个居心叵测的人抓出来,朕着实松了一口气。 若不然,以他那些阴私手段,邵儿又时常听他的话、用他的人,谗言顺耳,邵儿只会越来越不像话。 好在都过去了,他不能再影响邵儿了。 你之后依旧跟着他,引导他在六部观政,再给他几年时间。” 徐简垂了垂眼。 圣上见状,视线往帘子那儿一瞥。 曹公公刚好回来,见状会意,没有往里走,就守在外头了。 “就朕与你两人,”圣上的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尽量让气氛看起来不要太紧绷,“开诚布公,有什么想法都直说,朕这点心胸总还是有的。” 徐简面露迟疑之色。 君臣有别,说是开诚布公,但谁都会有所保留。 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圣上自然就“抛砖引玉”,先开口了:“前两年你跟朕说过,邵儿性格敏锐,你们当年裕门之事,多少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你跟着他,邵儿会更不自在些。 这两年朕也看着,不能说一帆风顺,的确有些磕磕绊绊的。 不过这半年多,朕看着是好了许多了,尤其是废太子之后,往来更多了些。 朕看得出来,邵儿信任你,尤其是在定国寺的案子上,他有在配合。” 徐简点了点头。 关于李邵,徐简不会跟圣上硬碰硬。 但他与林云嫣又都十分清楚,就算没有了李渡在背后算计,李邵依旧不能肩负大业,或者说,李邵若承继大统,辅国公府、诚意伯府依旧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是徐简不能接受的。 可他也无法在这种状况下,直接与李邵对着干。 就像岳父大人提点他的那样,一旦苗头对准李邵,灯下不再黑了,那他们就会受到圣上的制约。 想要破局,手里就得有兵。 兵权在握,才有资格谈论条件。 而裕门之战,是他的机会。 这就是徐简今日必须在御书房里与圣上“开诚布公”谈一谈的缘由。 深吸一口气,徐简拱手道:“臣想请缨去裕门。” 话音一落,圣上的眸子倏地一紧。 帘外,曹公公亦是一脸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去裕门?”圣上的话语里,满满都是不赞同,“不是朕要打击你,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最清楚。 你的确康复了一些,却并没有痊愈,你能骑马了,但你能上阵吗? 战场是个什么状况? 你以前打过、战过,你敢说,以你如今的本事能耐,你能活着从裕门回来? 朕以前跟你说过,建功立业不是只能在战场上,在朝堂中也是可以的。 朕明白你想要不辜负你祖父培养的心,但你若是因为顾忌邵儿、不想继续引导他观政,而提出去裕门,朕认为此举不妥。” 徐简认真听着,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无论是作为君王,还是作为长辈,圣上待他都是尽心尽力了。 可他也有自己必须坚持的事情。 他不能让大顺再被李邵带歪了。 “圣上,”徐简抬起头,看着圣上的眼睛,恳切道,“也许您说得对,殿下有心结,臣其实也有。 只不过,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