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为了徐简撕下刘靖伪装时的痛与恨,从前父亲跨越千里寻到他们、咽气前的不舍与牵挂…… 圣上在慈宁宫里,讲到李邵时的忧心与纠结。 父母对于儿女的、沉甸甸的爱。 李邵,就是刺向圣上的最锋利的刀刃。 怎样最痛? 由圣上握着刀、扎向胸口时,最是鲜血淋漓。 让李邵万劫不复到连圣上都拉扯不动、只能放手的地步,这就是李渡给李邵布的局。 正思考着,马嬷嬷在外头唤了声。 林云嫣让人进来了。 马嬷嬷一脸严肃,禀报道:“曲州那儿回报,那位不见了。” 林云嫣眨了眨眼睛。 曲州,指的是刘迅的流放之处。 当日案子判下,刘靖革除功名、遣返原籍,刘迅流放、一路远去,这两人与京城、与辅国公府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按说今生再无相见可能,徐简与林云嫣也不想与那两人再见,但也需得防着些变化。 再者,刘迅毕竟是徐夫人生养的,当母亲的再怎么心狠、也不可能真的放下儿子,只是不好再提而已。 徐夫人不好提、不敢提,徐简倒是也念着她心情,答应过她若是有曲州一丁半点消息、会告诉她,这让徐夫人很是感动。 徐简后来也与林云嫣说过,反正是要看着人的,不妨碍的事、递一两句话而已,也免得真成了徐夫人的心结,再钻了牛角尖。 怕徐夫人疯魔,徐简一直都怕。 也是因此,刘迅抵达了曲州,刘迅胳膊受了伤、但不影响生活,这样的消息都会告诉徐夫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消息是“不见了”。 林云嫣自不会去与徐夫人提这个,只问马嬷嬷:“具体怎么说的?” 马嬷嬷道:“那位本来还老实,白日做工、夜里回去睡下,突然发现身形变了,模样好像也不太对,这才发现换了个人了,再一查,差不多是中秋前后就变了。” “这么换一个人,那里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有人故意放了。”林云嫣道。 马嬷嬷颔首:“盯梢的也是这么想的,没敢张扬开打草惊蛇,只当浑然不知,立刻往京里递信了。” 再快,这信也递了有一旬。 而刘迅不见,都不见了要一个月了。 林云嫣沉思一阵,道:“会想起来调刘迅的,八成也是李渡。刘迅一路从曲州出发,若是来京城,坐马车也差不多能到了。” 可具体来没来,哪天到,入城亦或是京畿,又或是被安顿到附近那里,哪里能猜得到? 林云嫣从能掌握好的事情入手。 她交代参辰道:“先探一探那山神庙,切记小心。” 参辰应下,又问起李邵那儿。 林云嫣便道:“离二十四还有几天,耗着他,你告诉苏昌……” 无疑,李邵此刻更是心急。 见几天没有苏昌的消息,李邵又来了一趟辅国公府。 “那苏议到底怎么回事?”他问,“想要合作,怎么这般拖拖拉拉?哪怕是他与李渡一道设计暗算我,也该出招了吧?不出招,我怎么上钩?” 林云嫣皱眉,眼中露出几分烦躁来。 李邵看在眼里,问:“我说得不对?” “或许是耽搁了吧?也说不好,苏昌没有给参辰递消息。” 这下,轮到李邵犯嘀咕了。 宁安今日怪怪的。 宫里人讲规矩,与人说话,身份合适的就看人,身份低的就老实垂目,断没有眼神乱飞的,一看就是一副心虚样! 心虚? 李邵一下子来劲了。 宁安心虚,那便是扯谎! 苏昌给了消息,但宁安不打算告诉他。 好一个宁安! 胆小怕事,定是胆小怕事! 李邵懒得与林云嫣掰扯,也怕言语争论起来,宁安怕担事,转头进宫告状去,那他还怎么建功? 留下一句“有消息了告诉我”,李邵匆匆告辞。 不说就不说,他可以找苏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