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不了女大王。” 皇太后哈哈大笑,又道:“哀家以为你明儿才过来呢。” “哪能呐,”林云嫣尝了口红豆羹,对她来说自是寡淡了些,但对皇太后的身体好,老人家不能像她那么嗜甜,“国公爷不在京里这么久,您也总惦记着,他回来了,我可不得早早让他来您请安?” “哪里是哀家惦记,分明是你最惦记,”皇太后直接把她戳穿了,“哀家还不晓得你?拿着哀家这把旗,圣上也不能不放人,要不然御书房里说道个没完,徐简什么时候才能回府?是不是?” 林云嫣笑容满面。 皇太后笑嗔了她一眼,与小于公公道:“这会儿应当还在广场上听宣,你让人去御书房说一声,就说宁安在哀家这儿,午膳让徐简过来用。” 小于公公乐呵呵去了。 另一厢,宫门城墙上,圣上看着广场上回朝的将士。 寒风瑟瑟,吹在身上自是冷的,但他的心很烫。 这一场战事,内里有李渡谋反,外头是西凉多年的虎视眈眈、与古月的见缝插针、不怀好意。 最难的不是防御外敌,还有抵住背后的小人的里应外合。 而这一次,他们打得很出色。 定北侯在诛心之言里扛住了,裕门内外都没有给敌军机会,没有让李渡有机会烧粮仓,反而坏了古月与西凉的联盟,最后把曾丢失的关隘也收了回来。 圣上没有亲临战场,但一封封军中快报密报都垒在他的心中,让他如何能够不被激励? 他为他的将士们自豪。 诚然这半年多对圣上来说,也有许多痛心之事,有无法挽回之事,但这一刻看着飘扬的军旗,他想,他和大顺都还能继续走下去。 他得让大顺越发昌盛下去。 赏赐的旨意一道接一道,直到快中午了才结束。 圣上从城墙上下来。 定北侯带着季信、季光过来行礼。 圣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前些日子,侯爷与一家老小都受委屈了。是朕威仪不足,只能用封府来化解,朕与你们赔罪。” 定北侯老泪纵横:“圣上有圣上的无可奈何,老臣明白的。” 他清楚,圣上当时还是信他更多。 若圣上真疑他,早就让他交兵符了,而不是不管裕门状况,只在京里把定北侯府封了。 而且,封府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从后来他收到的家书看,家中老幼并未被为难,吃穿也供上了。 圣上又道:“今日先回府去吧,与家里人多说说话,明日再进宫来,让朕再听听你们如何打散了古月西凉。” 定北侯应下。 这时,圣上才看向一旁等候着的徐简。 徐简恭敬行礼。 圣上多看了他几眼,道:“你不着急回去,随朕到御书房吧。” 见徐简跟上来,圣上又道:“也说不了几句,朕还不晓得宁安?一准在慈宁宫等你了。” 徐简道:“臣先前见到郡主了,她在茶楼寻了个临街的雅间,开着窗,臣抬头就看到了她。” 圣上失笑。 到了御书房,果然有慈宁宫过来递的话。 意料之中的事。 圣上先去换了常服,这才在大案后坐下来:“不好让母后久候,朕简单与你说几句,邵儿的事,你听说了多少?” 徐简答得恭谨板正:“大抵就是传过来的那些消息,说是大殿下身体欠安,在外头总不如京中详细,倒是郡主在信上提过一句,说大殿下恐怕很难康复。” 圣上闻言,长叹了一声:“邵儿疯魔了。” 徐简心知肚明,面色却不能显露,反而要佯装惊愕:“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 “具体经过,回头你问问宁安,”圣上眼底闪过一丝痛惜,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说道,“朕很是心痛,也万分不舍,可太医们束手无策……” 徐简垂眸,道:“臣能否见一见大殿下?” “明后日吧,”圣上没有拒绝,“去之前与曹公公说一声。” 徐简应声。 圣上没有多留徐简,让他先过去慈宁宫。 曹公公送他出来,到了廊下,笑眯眯道:“国公爷稍等。” 徐简驻足,很快,他就看到一小内侍捧着手炉过来、交到曹公公手中。 曹公公又递给了他:“小于公公来传话时提的,说是郡主特特交代的,天冷,国公爷不能疏忽了。” 手炉外头包裹着的罩子很是眼熟,就是小郡主爱换着用的那几个之一。 徐简不由笑了笑,与曹公公道谢,拿手炉暖了暖右腿。 “国公爷的腿伤,恢复得怎么样?”曹公公轻声问。 “比先前好了许多,不会一到天寒就痛得厉害,”徐简道,“按大夫说的,再好好调养巩固一段时日,便可以小跑小跳。当然,拿来踹人还是不敢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