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疏眉头紧锁,报告单卷成筒指了指悬挂的输液瓶:“你自己说说,这一年进医院多少次?阿云,人要学会放过自己,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 “少在这策反我,”蒋云笑骂了一句,瞥一眼纸筒,“您老人家又是哪儿不好?” “呸呸呸,可别咒我!” 魏疏:“小许警官单位组织体检,我作为陪同家属来的,一点病没有。” 这层是输液室,体检区域在其他楼层,但蒋云的档案被新康特殊标记过,魏疏知道他今天在医院挂水也不奇怪。 “许哥体检做完了吗?” “没,”输液室的椅座很软,靠起来舒服,魏疏仰着头说道,“差大几项。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下来在这躺会儿也是一样的。” 做了十几年好友,蒋云知道他这会儿不是真睡,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他没怎么接触过医疗行业,却不妨碍他明白不论做什么事,做好都很难的道理。 魏淳亭公私分明,尤其在工作上,绝不给魏疏开一点后门,她顶多把人一脚踹进去,至于接下来如何做、如何往前走,全靠魏疏自己摸索。 “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蒋云反过来劝慰道。 魏疏右眼眯开一条缝,笑了一声:“世界上有那么一类人,就爱给自己找罪受。你说舒舒服服不好吗?当然好。可魏女士总有退休的一天,她让我无忧无虑活了这么多年,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是不孝。” 蒋云鼓励的话还未出口,他这位好友紧跟着咬牙切齿道:“是,魏家在海京已经做到行业内顶尖的地步,但也没人跟我说维持着这个现状比登月还难啊?” “为什么这么说?” “医疗、餐饮,”魏疏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两个看上去八杆子打不着的行业对吧?你猜怎么着,我是这没想到戚皓那个龟孙能跨行业给我下绊子!恶心透顶!” 输液瓶的液体差一点点流完,蒋云按铃叫来护士,问魏疏这个恶心是怎么个恶心法。 “好比……好比你第二天睡醒嘴巴有点渴,喝完放在客厅的杯子里的水后,发现杯底躺着一具淹死的蟑螂尸体那样恶心。” 真是个好形容。 蒋云这段时间本就不好的胃口越发雪上加霜。 “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针头从皮肤抽离,细微的痛感转瞬即逝,蒋云摁住护士压在针孔处的棉球,皱眉分析道:“戚皓跟你毫无正面冲突,在生意场上,你们两家没有竞争关系,私底下……他针对的人更应该是我?” “干妈知道这事吗?她怎么说?” 魏疏:“别提了,我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