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安到昌州1200公里,足足走了近十日,终于快到昌州的地界。 越往北走越冷,沈婳在马车里面缩着脚,映竹给她个汤婆子,沈婳冻得瑟瑟发抖,她推开汤婆子,“这是我给你的,你拿着,我用一个就够了。” 沈婳来回推拒,映竹就安心自己拿着,她的小脸都冻得红扑扑。 外面朔风呼啸,吹得马车上坠着的铃铛叮当叮当响。路也渐渐不好走,马车摇摇晃晃,沈婳闭着眼,就好像坐在海里的小舟上。 马车再一次停下来,沈婳松了口气,终于又可以休息了。她掐着点儿,现在应该可以停下来睡觉了,她撑了一天的精神,现在蔫蔫的。 沈婳进了客栈就找了间两人房,映竹和她一起进去,沈婳咚的一下就砸进了被窝里。 不久便没了动静。 连映竹喊她用晚膳都没听见。 客房内已经被黑夜笼罩,只有桌上点着一根蜡,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小姐小姐。” 沈婳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映竹在喊她。她以为映竹半夜又饿了,就摸了摸床头,把沉甸甸的钱袋塞给映竹,“你自己去买……”让她自己去厨子那里买。 谁知,映竹不要那钱袋,不断地晃着沈婳,边摇边低声喊:“小姐小姐小姐。” 沈婳困得紧,不想起,她蹙眉拍开一直推自己的手,哼了两声,说:“映竹,困死了。” 那人放弃了,随着不休的推力终于没了,沈婳再次陷入梦乡。 沈婳又梦到先前做的一个梦。 沈婳站在草原上,努力看清来人,那骑马的人跑到沈婳跟前,他的手还抓着一个人,头上套着麻袋,红衣着身,身上穿的是女子婚服。 那人握着女子的胳膊将她拽过来,而后隔着五步的距离向沈婳作揖。 他嘴在动着,风吹得沈婳拿胳膊挡,男子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脸也看不清。 男子突然蹲下,揪住女子头上的麻袋,一把掀下来。 疾风戛然而止,沈婳瞬间瞳孔震惊! 因为那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映竹! 映竹嘴里塞着布团,泪流满面,不断地摇着头,不断挣扎禁锢自己的大手。 沈婳骤然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口干舌燥,她喊睡在小榻上的映竹。 没人理她。 “映竹?”沈婳又叫一声,她的呼吸渐渐慢下来。 无人回应,“映竹?!” 沈婳脊背发凉,她想起有人推她,要将她喊醒,可是她睡得太死,根本不想起。 她火急火燎下床,拿上大氅就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