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 “先生,我只是像您平常教导我们的那样在多方位的思考;让一个机器、一串数据支配我们生存的意义真的合理吗? 而且我们都知道西比拉在刑侦方面的工作原理实际上更趋向于「预判」,是对自然人心理犯罪指数的推断检测。” “而往往,我们所抓捕的「潜在犯」还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犯罪举动,我们只是从一部分的心理侧写知道了这个人可能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但这并不能完全作为接下来他必然会产生违法行为的依据,毕竟意识不能决定物质的存在。”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除却冲动犯罪,在一个人产生想法、到制定计划,再到最后实施犯罪的整个过程中,这中间有太多变数,人是有自我危机、预警意识的,当考虑到未来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多人有可能会在这中途丧失犯罪欲望,从结果来看,他未来很可能继续平凡普通的生活下去,而未对社会造成危害;从这一点来说,在西比拉的介入运作下,「潜在犯」并没有这样一个自我反省、后悔的意识缓冲空间,我们第一时间逮捕的人其实全都是犯罪事实尚不成立的、享有一切合法权益的公民。” 大概是从来没有听到有人提出这样胆大妄为的论调,课堂显而易见的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讲台上的老者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鼻梁上厚重的镜片折射出无机质的冰冷反光。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我们不能用‘果’去反推‘因’,「潜在犯」之所以被这么称呼,正是因为潜在二字,我们在意的是他们可能带来的潜在危害,潜在犯们被抓捕后虽然会被隔离,行动受到一定限制,但这是让他们接受治疗的必要手段,只要他们的指数能恢复正常,一样能重新回归社会,既然可以预防悲剧的发生,我们为什么不用一切可行的手段去制止它呢?假如此刻你的桌面上有这个世界上你最珍视的宝物,它就快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你会怎么做?” “......接住他。” 金发青年一直毫无犹疑的声调忽然降了降,纤长的羽睫微微轻颤。 “为什么?”讲台上的人继续耐心的发问。 “我无法接受他被摔碎......我绝对不能、失去他。” “没错,西比拉就像此刻的你,而珍宝,正是我们付出了长久的代价才换取来的如今这个和平、干净的社会,哪怕这个宝物最后不一定会摔在地上,我们还是会情难自禁的立即伸手去扶正它,遏止它一切坠落的可能。西比拉对这个社会一直起的都是这样纠正、预防的作用,只是比起人,它更理智、更精准、更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