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铃声响着,却又很快被挂断。 傅子珩看了一眼,又拨打了过去,这次萧晚没有挂断,只是任它响着,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牙齿死死咬着下嘴唇,嘴角边都被她咬出了血,可是她却一丁点也感觉不到疼。 心里已经那么痛了,身体上的疼痛又算什么呢。 她看着父亲一动不动躺着,心如刀绞,以前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是现在,知道了一切,更让她痛苦的是傅子珩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那么相信他,信任他,甚至把身心交给了他……可是,她却每天都活在他的谎言之下! 他每天都在骗自己!每天! 萧晚受不了的匍匐在床边,任眼泪流下来,一滴滴打湿手背。 …… 不接不接,还是不接! 仅仅只有一墙之隔,里面的电话铃声他甚至都听的到,可是就是见不到人,傅子珩终于不在面无表情,他暴躁的抬起手一拳咂向墙壁,只听见‘咔嚓’一响,他手上很快就有了血迹。 楚然上前一步,惊讶的看着他,原本以为只是萧晚和他闹了些小别扭,现在看来,并不了。 “到底怎么了?”他厉声问。 良久之后傅子珩才答道:“她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楚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从里面反锁了,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把门打开?”傅子珩忽然问。 楚然面色还是有些难看,没好气回了一句:“只能砸门了。” “那就砸!” 幽幽盯着紧闭的房间,傅子珩沉声开口,“肖浩,找到医院的保安部,拿工具上来,把门撬开!” 这…… 肖浩没想到傅子珩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好,我这就去。” 还没转身,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砸什么门?都是土匪吗?” “老……首长?” 回头一看,果然是傅经国走了过来,神情沉沉,身边跟着方秘书和李臆。 肖浩立刻让开,傅经国来到傅子珩面前,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放在紧闭的病房门上:“小晚在里面?” “是。” “她不想出来?” 傅子珩没有答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神情稍显颓然。 “到底怎么了?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楚然立刻站出来问,想不通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嘴欠的跑到她跟前去说了出来。 站在角落里的李臆缓缓出声:“是我。” 楚然惊讶的看过去。 “总而言之,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怪,就怪我吧。”李臆一脸自责。 “当然要怪欠,不怪你怪谁?”楚然劈头盖脸的数落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那些事她知道不可能会接受的了,还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李臆你——你的大脑被狗吃了吗?” 李臆脸色有些发白:“就算是我不对,可是这件事你们想一直瞒下去吗?她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不是现在!” 一直没开口的傅子珩截断了他的话。 嘴唇嗫嚅几下,李臆终究是无话可说。 “够了!”傅经国重重的喝声,“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异议?你们要吵别到这里吵,都给我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萧晚,而不是争论谁对谁错。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下,一直紧闭的房间忽然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了。 萧晚一张血色尽失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傅子珩第一个上前就要去拉她,萧晚猛的后退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看也没看他,只是紧盯着傅经国说道:“我有话要问你们。” 不是你,而是你们。 她扫了一眼他们,点名说姓道:“傅经国,傅子珩,还有李臆,请你们进来。” 已经生疏到直呼傅经国的名字了吗? 傅子珩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们三个人走了进去,病房的门重新重重的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三个大男人站在那边,萧晚嗤笑一声,指指病床:“傅老爷子,这是我父亲,您的好朋友,不过来看看吗?” 语气无不充满嘲讽。 傅经国叹了口气:“小晚,你何必这样……” “不这样,难道还要我亲切的喊你一声爸!”萧晚急声打断他的话,胸膛一起一伏,情绪激荡起来,“我这样叫了,你真的敢答应?当着我父亲的面,你真的敢答应?!” 言辞激烈一时让房间里更加的沉默。 萧晚深呼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