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崽闻声往他身后一瞥,眼见着云胡随后跟着进了门,怀里也揣了个油纸包,他脸上绽开一抹笑意,眉眼弯成一轮月牙,阿兄卖豆腐赚了银钱,就会有红豆包子吃了,他如是想着,“吭哧”咬了一口香甜的包子,眼中的喜悦更胜。 那红豆包子面皮渲软,内里填的红豆馅儿软糯香甜,勾得一向不爱吃甜食的谢见君都忍不住三口两口地吃完一个,抿抿嘴,连舌尖都余着甜津津的滋味,让人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他偏头瞧着云胡双手捧着红豆包子,低眉小口小口地吃着,光亮的眼眸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欢喜。 许是舍不得,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后才咽下去,细小的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滚动着,光洁的脖颈浸着淡淡的绯色。 谢见君神色不自在地收回目光,手伸进竹篓里摸索一二,将雪灰粗布翻找出来,“云胡,我买了给你做衣裳用的布,你瞧这布料如何?”,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不可名状的慌乱。 被唤到名字的云胡忙不迭放下手里的包子,双手在两侧衣衫上使劲摸了几把,蹭去手里沾的红豆馅儿,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借着落日的余光细细打量起来,这布料光是摸着,就比他身上穿的驼黄粗麻要细腻平滑,“这...这得要多少钱?”他瑟瑟地开口问道,不敢相信这是他要来做新衣裳用的布。 谢见君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只自顾自地问他,“可是还喜欢?” 云胡摸着那雪灰粗布爱不释手,眉眼间难掩雀跃之情,好半天,才压着心头的欢愉,小声道,“喜、喜欢”。 “那便好。”,谢见君浅浅笑了笑,“若是得了空,你先把自个儿衣裳做起来,我瞧那袖子可再补不得了。” 云胡窘迫地将手背在身后,因着干活,这磨破的袖口处已是补了好些回,连针脚都挂不住了。他原是盘算着等给谢见君做完衣裳后,剩下的布头裁些来,重新缝一缝,再接着穿,不成想竟是被看出来了。 他脸红了红,一时分不出是高兴亦或是羞赧难为情,耳边传来铜钱碰撞的叮当声,他霎时抬眸,见谢见君从腰间解下一小布兜,将银钱倒在案桌上,挨个清算起来。 那都是谢见君辛苦卖豆腐赚来的银钱,他心里想着,默默地垂下脑袋。 “云胡,这些你拿着..”,谢见君将碎银子铜板点算清楚,今日除却买布匹和红豆包子还剩了五十多文,他分出两份,将其中一份推到云胡面前。 云胡不明所以地怔了怔,下意识就要把银钱推还回去,被谢见君伸手挡住,“我时常在外,家中补给的东西顾及不上,你手里得留点银钱傍身用。” 云胡看看桌上的银钱,又看看谢见君,一时喉间似是哽着什么东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你先拿着,赶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