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饭时,他还是给谢见君的碗中盛了满满当当的棒骨,叫他多吃些,别整日瘦得连衣裳都挂不住,但凡外面的风大一些,都要担心他在上学的路上,会不会被吹走。 谢见君搅动着碗中的热汤,望着满崽的眸光中满是慈爱,吃过晚饭后,他将小家伙提溜到跟前来,“我走前给你布置的功课都写完了吗?拿给我瞧瞧...” “云胡,救我!”,满崽倒头往炕上一打滚,顺势滚进了云胡的怀里,他这些时日同子彧在街上闲逛,心都玩野了,别说是写大字,他家阿兄不在的这几天,他连纸都未曾铺开过呢。 被满崽像八爪鱼一般缠住的云胡只得无措地摇了摇头,谢见君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过的,虽说平日里事事都纵容着满崽,但唯独读书一事儿上却是严厉得很,规定了写几遍,那就是几遍,即便满崽撒娇打滚,都不曾松口过。故而,他哪里还敢替满崽求情。 灼灼烛光下,谢见君侧倚在斗柜旁,手捧着书册低声诵读,时不时敲敲案桌,对着一面哭哭嗒嗒抹眼泪,一面闷着头补课业的满崽耳提面命, “肩背挺直了..手下握笔的姿势太轻了...还有,这一页写得太潦草了,再抱着小心思来应付我,就让你把这几页一并重新写过。”。 坐在一旁忙着缝补衣物的云胡轻摇了摇头,一时不知道是深夜补课业的满崽可怜,还是陪他生熬着的自己和严厉的阿兄更可怜。 第71章 经此教训, 得知他家阿兄断不会轻易纵容他后,满崽也不敢再贪懒了,谢见君温书时, 他便坐在一旁一笔一划板板正正地写大字, 只偶时身子扑在案桌上, 又会被揪着后襟拎起来端坐好。 自农桑回来后, 这日子过得愈发紧迫, 学斋里没了先前那股子轻松劲儿, 诸人似是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焦躁地等待着乡试这把悬在心头上的利刀落下,好有个了结。 除去固定每日教满崽识十个大字以外,谢见君将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准备乡试上,夫子带着他们将历年来的乡试试题挨个都过了一遍, 但因着今年圣上重农桑和算术,众人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仔细揣测着出题考官的心思。 又一轮随堂小考结束后, 夫子一收卷, 学生们便都无精打采地趴伏在案桌上, 如同被白骨精吸干了精气一般。 “见君,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宋沅礼仰面靠在椅背上,眼冒金星。 “那你没问问你太奶, 今年乡试的考题是什么?”,谢见君也有些累,手腕撑着脸颊,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宋沅礼。 “这我太奶能知道吗?她都仙逝这么久了..”,宋沅礼低声喃喃道, 总觉得俩人讨论这事儿有些荒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