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来的位置, 就要推举新人顶上, 而他堂兄的三年任期, 就快要到了。 他家里原是想借着谢见君的手,把这事儿给捅出来,即便不能扳倒侍读学士,也会给他一记重创, 要知道翰林一把手宋学士,一向大公无私,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 那可是大忌,只要留下这个污迹, 侍读学士之后再想翻身就难了。 谢见君虽不知其中弯弯道道,但也能咂摸出点名堂来。 几日下来,他并非看不出那侍读学士是趋炎附势之人,能做出这贪天之功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只是自己同这榜眼,自翰林院入仕以来,便没有任何交集,堪堪只是同僚关系,再亲近一些,可称为“点头之交”。 他也不过是在放榜时,听师文宣提过,这陆伯言出身簪缨世家,家中代代为官,即便入翰林院做编修,亦有家中人帮着打点关系,以便于三年后晋升,这翰林院不过是他仕途上,一块不起眼的垫脚石罢了。这样根正苗红,前途无限光明的人,即使是善心大发,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根知底的同僚,冒这种风险。 如此分析下来,他愈发觉得,像是有人挖了个坑,静等着他往里跳。 但论起来,他尚且可以选择明哲保身,对这事儿置之不管,可自己多日的辛劳被不明不白地窃取,他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谢见君拱手作揖,“谢陆大人将此事告知于在下。” 陆伯言连忙回礼,“区区小事儿,谢大人不必拘礼,咱二人乃是同僚,又是一同入仕,理应该相互关照。不知谢大人下一步有何打算?若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俩人打着哈哈又寒暄了两句,谢见君回翰林院时,正巧碰着侍读学士。 “谢修撰,这圣上中秋家宴临近,你且跟礼部对接一下,草拟下中秋庆典的文稿。” 谢见君同身后的陆伯言对视一眼,眸中皆是了然,这怕又是宋学士吩咐下来的差事儿。 “谢修撰,你听到了吗?”,学士等不到回话,不耐烦地追问道。 “好”,谢见君浅浅应了一声。 “听到了就得回话,既是为官,就该懂这点礼数…”,学士蹙了蹙眉,显然很是不满意,连说话也愈发不客气起来。 谢见君拱了拱手,权当自己行过礼了,而后便擦着他肩头离开。 等入了座位,季宴礼杵杵他的手肘,“我怎么瞧着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谢见君叹了口气,挑着陆伯言所说之话,同他讲了讲。 季宴礼神色一怔,斜睨了一眼那侍读学士,刻意压低声音道,“他竟然做这般龌龊之事!他就不怕被宋学士知道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