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教训的是,是我等愚昧无知。” “连云山,管好你手底下的人。”谢见君起身拍了拍连云山的肩膀,而后看向他身后的众人,“你们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安安分分地干活,那才叫将功抵过,别总担心些有的没的,踏踏实实地将田地攥到自己手里,可比在牢里混日子强多了。”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往屋外走,临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休整一个时辰,午时过半,去屋外的空地集合,宋府役会给你们分配差事儿。” 众人齐齐拱手恭送。 ———— 方才转的那一大圈,谢见君趁机了解了下这片荒地的情况,垦荒最先做的,就是把这些半人高的杂草灌木清理掉,之后,才能翻地。 这个时代还没有先进的机器,锄草都得依靠着人力,他吩咐宋岩等会儿将打磨锋利的镰刀分下去,盯着连云山一伙儿清理地皮,自己则找上了闫大海。 “闫里长,咱们村子里可有铁齿耙和耢?” “知府大人,铁齿耙最是常见不过了,但这个耢是什么东西?”闫大海疑惑道,他年逾五十,种了一辈子的地,可没见过耢。 谢见君比量了一番,这耢是用来平整地面和掩土保墒,弄碎土块的农具,他在福水村时常见农户用这个耕田,本以为这荆条编的耢,家家户户都有,不成想,居然没传到甘州这边。 闫大海见他比划,也猜不出那耢长什么模样,便斗胆请谢见君将其画下来,他好回去打听打听,别耽误了垦荒。 谢见君也正有此意,当即将闫大海引进屋中,提笔在纸上简简单单地画了几笔,晾干了墨汁后,才拿给闫大海瞧。 闫大海接过图纸,细细地打量了两眼,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东西。 谢见君道:“闫里长,敢问桐坞村里可有手艺好的木匠吗?” “回知府大人,我们村是有一户人家做木匠,有数十个年头了,平日里村民打个家具都去找他们,手艺是能过眼的。” “那便好“谢见君稍稍宽心,”劳烦闫里长跑趟腿,让木匠尽快帮忙打几架这个耢。” “知府大人放心,草民这就让木匠加班加点地干活,绝不耽误您垦荒的大事儿。”闫大海拍着胸脯保证道。宋知县嘱咐过,不管这位知府大人发什么话,都得将他安排下来的差事儿放在头一位。 闻之,谢见君微微颔首,当初在福水村下地劳作时,借助铁齿耙和耢,可能省下不少劲儿,正好赶着这几日连云山诸人清除枯根,木匠把耢赶工做出来,等宋沅礼将耕牛送来,便可以翻田耕地了。 “呸呸呸,这井里打上来的水,怎么又苦又咸的,这让人咋个入口嘛!” 屋外忽而传来李四的吆喝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