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要这拆迁款,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赠予的文书可曾有?何时立的契约?为何不曾来府衙更改过地契的名字?”谢见君连珠炮似的一连三问砸了下去, 直噎得老丁头哑了声。 “就是啊,契约呢?丁大爷, 你把契约拿出来, 口说无凭, 拿出证据来!”底下人三三两两闹起哄。 老丁头支支吾吾, 愣是涨不开口,双手不住地往身上摸索着,掏不出半点东西,须臾, 他似是想出了劳什子对策,连腰杆子都挺直了,“这屋子, 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人来修缮过的,我们家这一住就是数十年了, 都住出感情来了,乍一要我们搬走,怎么也得给点补偿吧!” 谢见君眼见着这站不住脚的歪理,从老丁头的嘴里说出来,尚且这般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他双眉紧蹙,神色凛然道:“丁日升,本官先前说得很清楚,城西所有拆迁的屋舍,皆以地契上的户主名字为准,其余一概不论,你既非原主,自是谈不上补偿一事儿,本官命你们一家人,即日起搬离此地!” 说着,他将宋岩招来跟前,“去找一下这个佟银是否还有在世的亲人,若是能寻着人,就带来府衙,商议一下屋舍的处置。” 老丁头一听这话,当即心都凉了半截,他来府衙,是想多要些银两贴补家用,要是能再要个大屋子,那就更好了,然现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折腾到末了,还真是应了自己的那句话,“从此无处为家,过着颠簸日子!” 他登时便扑到地上,扯着嗓子正要哭嚎,冷不丁被谢见君望过来的冰冷眸光,冻得打了个寒噤。 “丁日升,本官体恤你年事已高,受不得牢狱之苦,尚且同你在这掰扯半日,你如若继续没完没了地撒泼闹事,尽然可以去尝尝府衙里的牢饭是何滋味!” 老丁头被吓得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不等谢见君再开口赶人,忙不迭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草、草民、” 不及他把话说完,谢见君已是拂袖而去,宋岩见他起身要追过来,上前将手中的佩刀一亮,凛冽的寒光晃得人直睁不开眼,老丁头更是连连后退好几步,险些又要跌倒,最终在一众人的耻笑嘲讽声中,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不出三日,宋岩带着一对母子俩从颍阳匆匆赶了回来。 “大人,这位就是佟银的儿媳李氏,和他的孙子佟琏...”, 府衙大堂上,宋岩向谢见君介绍着母子二人的身份。 “民女李秀兰携幼子佟琏见过知府大人。”女子带着个十岁的孩童,一道儿行礼作揖。 “李秀兰,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你来的路上,宋府役也跟你说清楚了。”,谢见君省去不必要的说辞,直接开门见山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