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年不知打哪儿蹦出来,凑到他身旁低语道:“老大,你是不是要离开甘州了?” 谢见君闻声,侧目睨了他一眼,“你现在都敢躲在门口偷听了?” 乔嘉年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没偷听,宋岩哥把我拎走了,我就是...”他顿了顿声,“我就是见上次传书使来了之后,这才不到一个月,宋知县就被调去上京主事了,我想你,我想你...”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似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连吞咽都变得费劲起来。 谢见君也没打算瞒着,遂干脆利落地告知了实情。 “哦..”乔嘉年听完,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像是被雨淋湿绒毛的小狗,耷拉着耳朵,一面念叨着“上京好,上京比甘州强多了....”,一面焉儿巴巴地往府衙走,那单薄的背影瞧着别提有多可怜了。 谢见君好像也受了浸染一般,心绪总赶不及当年得知外任甘州知府时那么的轻松自在。 他干坐在屋中,愣了大半下午的神儿,一直呆到薄雾冥冥,李大河来报时,说是该接大福散学了。 想起晨时同小学童拉了钩许了承诺,他不负使命地捞起尚且还在咿呀学语的祈安,挨家挨户地买齐了小学童钦点的零嘴,末了,赶在散学前,早早地等在了文诚书院的院门口。 散学的钟声一响,孩子们穿着统一的青衿,背着各式小书袋陆陆续续地从书院中出来。 谢见君只站了一盏茶功夫,便等到了自家小学童。 “哥..哥..”祈安个头不大,眼力倒是极好的,大福刚冒了个头,他便在阿爹怀中扑腾起来,还单字单字地往外蹦,引来了一众学子的瞩目。 “快看,我就说了!我阿爹一定会来的,我阿爹是世上最好的阿爹,他答应我的事儿从不会食言!”大福一脸得意地同身边刚结交的小伙伴炫耀道。 谢见君听见动静,拿起祈安藕节般的白胖胳膊,朝着几人方向挥了挥手,意料之中,大福马不停蹄地小跑过来,许是跑得有些急,他额前噙满了亮盈盈的汗珠,临到了跟前,手往衣衫上用力地蹭了两下,“阿爹,我想抱祈安。” “小心些。”谢见君将咿咿呀呀向大福张开手的小崽子,轻手轻脚地托给他,“大福,阿爹给你带的零嘴,要给小伙伴分一些吗?” 大福回眸望了一眼,几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正拘谨地搓着手站在身后,不敢凑上前来,他微微颔首,“阿爹,他们是我的朋友,可以分。” 得了应许,谢见君从油纸包中挑了几块刚炸出来的香津津的鱼酢,挨个给他们分了分,孩子们学着大福的模样,沾满汗的掌心在衣裳上蹭干净才敢伸手接过来,还不忘有礼数地道声谢谢,才小心翼翼地收好。他们都是贫寒人家的孩子,一年带头沾不了几回肉沫性子,有好吃的东西,自然是带回去同家里人一道儿尝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