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在意。 范明从身上的红线被穆远之抓住的那一刻便没有了声音,他低头沉默着,眼睛看着地面某处,突然笑了一声。 “喻清……”范明叫了喻清一声,手腕一转,掌心多出了一把匕首,“咱们认识也快有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足够人间时代更迭变换好几代,可在冥界也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一个片段。 “你想说什么。”喻清偏头,看向范明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这种时候和我打感情牌?你觉得有用吗。” 范明又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 说着,范明身上的红线突然勒紧,他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明,“我只是想说……” “喻清,其实你挺可怜的。” 他朝着喻清的方向迈了一步,身后穆远之皱了皱眉,抓着红线的手用力了几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可怜我了?”喻清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随着范明的走近一寸寸没入,他刚想说些什么,却是又被范明抢了先。 “你这一辈子啊,什么都留不住。”范明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是走到了喻清面前。 他脸上的笑意渐浓,却看不出半分开心的情绪,就在喻清冷着脸准备揍他时,范明突然朝着喻清伸出了手,掌心的匕首几乎是贴着喻清的脖颈划过。 “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爱人,你一个都留不住。” 范明的声音沙哑,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听上去格外诡异。他脸上出现了一个血色的印记,密密麻麻,爬满了整个右脸。 他一边说,一边朝喻清挥舞着匕首。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穆远之听见这话急忙拉紧了手中的红线,制住了范明的步伐,扬声道:“喻清,别听他的。” 可怜? 喻清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听见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 他可怜吗? 他怎么可能可怜。 冥主在时他无忧无虑,冥主不在时他说一不二。 喻清深吸了一口气,再又一次躲过范明的匕首时,猛地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下一秒,又狠狠朝着范明的心口刺了过去。 也在这个时候,范明手腕一转,匕首朝着自己的脖颈抹了过去。 鲜血四溅,范明身上的红线全部勒进了皮肉中,颜色更浓。 他倒在了地上,手中匕首落地时发出了阵清脆的声响,而嘴角的笑意终于是散了去。 喻清感觉自己的情绪又一次被打乱,他盯着范明破碎的身体,突然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情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