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嘴唇发干:“抱歉。” 可能是看到许时脸色过于惨白,将到嘴边儿的斥责咽了回去:“别敲了,人早走了。” “好。”许时应道。 许时见那人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在他关上门后,僵硬地伸手去摸放在最顶段的钥匙。 微凉的金属浸入许时指尖,驱散了那点儿疲惫。 还好,还在那里。 他牵起嘴角笑了下,但当他打开门进来时,愣在原地。 目光所及之处,空荡荡一片,在客厅摆放废品的箱子里,放着江运那把宝贝的小提琴,琴身损坏严重,弦也断了很多根,上面甚至还带着没弄干净的血迹。 四周布置的照片儿砸得粉碎,零碎地丢在箱子里。 小木桌上的仙人掌也烂了。 许时试图将这些坏掉的东西,尤其是将照片拼凑完整,可是根本拼不好。 他失魂地晃入屋内,那张床上却不是干干净净的,上面放了箱子,许时似有所感地上前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叠叠现金。 那数目看上去和当初他以募捐名义给江运的一样多。 许时倏地笑了出来:“江运…” 你分得真清。 他以为昨天哭成那种模样,今天不会再掉眼泪,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错了。 他不该这么天真。 许时想过很多种以后他和江运吵架怎么办,唯独漏了江运要分手怎么办。 明明之前两人还说过以后的事情,明明说过今年也会一起过年,明明说回来之后和他一起学习。 他连生日都没来得及给江运过,可这个人在他生活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后,走了。 带着奶奶一起。 这时,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叫的声音,许时身子麻木地走过去,蓦然哭了。 他什么都没带走,小白也给他丢下了。 那小家伙似乎被吓得狠,一直窝在角落不肯挪开。 脑子又开始发晕,胃里也泛着疼,痛感与不适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 许时半跪在地上直打哆嗦,他耳朵又被罩上那层膜了。 怪不得他听不到自己声音。 有些丢人。 许时自嘲地扬起僵硬的嘴角,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一遍又一遍自我催眠—— 只是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运他也没有很重要。 “……哈。”许时笑得有些反胃,他狼狈地起身冲到洗手间,干呕半天。 那从来都有些冷漠傲气的脊背,此刻虚弱地打着颤。 他无法控制地抖着身子。 太难受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