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可以做椅垫,现在还差四条凳脚。 骨骼之间需要被切开、扭转,嵌入钢钉以固定,这是椅子的做法。 我看向他那只抓住池易暄头发的右手,握住后将它往反方向对折。骨节的错位声穿透血肉,依然响亮。 还差三条凳脚。我就要去抓他的左手,耳边传来了尖叫声,有人在推我、摇晃我的理智。 “住手!别打了,住手!!” 池易暄掐住我的衣领,用力拍打着我的脸,将身体挡在我与对方之间。终于我的目光被他夺去。 “白意……”他叫着我的名字,瞳孔惊惧地颤抖,“别打了。” 我从未见他这样看过我。他试图控制住我的手指发冰发凉,细窄的手腕抖得厉害。 我心里的火焰蓦地熄灭了。我抱住他,像抱着一只受伤的小鸟。 “好,不打了。” 飞尘在昏黄的路灯下飞舞,我想起了那场瀑布雨,雨声不停,在我耳边回响。我闻到他的味道,忽然闭上眼,享受起这一刻的宁静。此时没有雨点,我与他在路灯下相拥,也很好。 然而他却抖得厉害。我低下眼,发现他一脸怔忪,正急促地喘息,好像随时就要喘不上气。 “慢点呼吸。”我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瞧,看到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又搂他更紧,好让他不感到寒冷。 不远处,地中海躺在后座上,脸上有血,右手臂弯折到诡异的角度。 我这样努力地拥抱他,却仍然无法抓住他失神的目光。池易暄冰凉的手掌从我的额角,落到我的胸口,然后推开了我,他走到宝马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后座上昏迷的男人,我无法从他眼里看到他面对旁人时的温情,那里面只有一泓惊恐的水。 他的视线无措地晃动着,好像不知道应该落在哪里,却在转头看向我时,猛然变得紧张。他好像一瞬间被人上紧了发条,先将地中海悬在外头的双腿抱起塞回车内,然后在巷道内来回跑动,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期间不断抬头看向周围的建筑物。 最后他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将我推到墙边,指向我身旁的垃圾桶。 “你踩着上去,翻进楼里,跟着人群出去。”他用力推我,语气焦急,“快点啊!快!” 我被他推着爬上了垃圾桶,他在下面仰起头望着我,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打湿。 “回家路上把头垂低,脸遮好。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听到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低下头看他。 他一怔,嘴唇张合着,道: “很快。” 我的大脑也宕机了,真就听他的话,踩着垃圾桶翻进楼道。我听他的话没有回头,将帽子拉高,盖过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