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数不多的,池易暄为我拍下的照片之一。 “你的照片好少,以后多给你拍一点。”他感叹道。 我自恋地摸着下巴,臭屁地挑了下眉毛,“怎么?被我帅到了?” 他一下子就笑了。 我合上相册,和他在床上躺下。 “想好下次去哪里玩了吗?等妈妈好了以后,我们再出门旅游吧。” “好。” 我握住他的手,重复她说过的话:“人生就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还会有‘有’的时候。” “好。”池易暄说。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 第99章 妈妈终于住进移植仓了,她即将接受二姨妈的骨髓捐献。如果一切顺利,接受手术以后观察三至四周就可以出院。不过进移植仓的病人需要进行消毒隔离,池岩无法在她身边陪护,但他会在微信上告诉我们她的情况。 我们约好一个月以后视频,那时妈妈就该出院回到家了。可到了约定的时间,电话接通以后,屏幕那头只看见池岩一个人。 “妈妈术后有点感染,医生开了抗生素,吃完就好了。” “还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池易暄问。 “一两周就该好了吧。” 池易暄拿着手机和爸爸说话,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白意?白意?” “嗯?”我回过神来。 他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没事的。” 他安慰我说,完成移植后的病人身体虚弱,抵抗力差,很多人都会出现病毒感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很多人”是多少?我想到听到数据、概率,和临床治愈的可能性,我希望它是百分之百。 我与手机屏幕里的池岩对视,无法分辨他是不是在欺骗我们。之前做骨髓匹配时家里就没有告诉过我,是我主动提出来要买票回家和妈妈做匹配,他们才告诉我说:善良的姨妈们都愿意当捐献者,二姨妈和妈妈的匹配度最高。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不值得被依赖,就像池易暄的记事本上记录的那样。 · 妈妈住院期间,家庭微信群很安静,同样安静的还有我和我哥的家。池易暄最近都没有听他的唱片,饭桌上我们沉默地修行。 这一周的时间流逝得格外缓慢。周五我很早就停止接单,骑车回家,爬楼梯时像在受刑。家门推开,径直走进卧室,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梦中我在坐电梯,电梯在向下行,而我对面的电梯则往上走,两条朝相反方向运行的电梯支成一个大大的“x”。 是在机场?还是在写字楼?周围雾蒙蒙,白得像一片牛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