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道还在疼吗? 他的头垂得很低,脖颈弯曲几乎要对折,从他的呼吸声里都能听出痛苦。 耳边传来高频的嗡鸣声,我问自己:你开心了吗? 为什么每回都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掐住对方的脖子,看到彼此都流出鲜血才会感到满足?到底要成长到多少岁我们才会变得冷静、成熟,我们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并肩而立,而不是互相伤害。 “我没寄,刚才是逗你的。” 池易暄猛然抬头,可能我在他那里已经失去了可信度,他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扑到我身上,冲撞力度之大仿佛要与我同归于尽。 我们一齐摔倒在地,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骑坐在我身上。 “目前还没有寄。” 他攥住我的领口,石头一样紧绷着的拳头抵在我的下颌。 “哥,你就再等几年吧,再熬两年就没有人会来气你了。” 我讲故事似的说:“白志强和我爷爷都是三十岁左右发病,可惜我发病比他们早,捱不到他们那个年纪了,所以我想好了,我打算活到三十岁。” 他一下就忘记了呼吸,几秒之后才回神。 “你说什么?” 他瞪大眼,不可思议地说: “你在威胁我吗?” 我没想到,我的消亡对他来说会是一种威胁。 “没有,我是认真的,我打算活到三十岁。” 下一秒他的五官又被激活,张大嘴朝我怒喝: “闭嘴!——” 池易暄眼眶通红像要滴血,隔着衣服的布料我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双手在打颤。 “你陪我到三十岁,可以吗?” “别说了!” “反正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他们那样,但是在那之前,可以让我拥有一点快乐的记忆吗?” “闭嘴啊!” “哥,你再陪我两年,好吗?” 他声嘶力竭,再也控制不住,“闭嘴啊!闭嘴!不可以!”手掌失控地挥了过来,想闭上我的嘴,“不行!不行!我让你闭嘴!!” 否定的到底是陪我两年不行,还是活到三十岁不行? 耳鸣都被我哥揍了出来,恍惚中回想起医生说过的话,其实我一直对她评价我和我哥的关系有毒而感到不满,有一天我问她什么样的关系才能算得上健康。她告诉我:为了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我也是有病,非要自取其辱,我和池易暄是极端反面例子,我一直都知道。 连续几拳耗尽了我哥的力气,握拳的手悬在空中再挥不出去,触了电一般颤。他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连灵魂都死去了,很久之后才松开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