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昏暗的拐角时,我向前伸出手,勾过了池易暄的手指。 勾的是他的无名指与小指,仿佛不牵住他的话,我怕我会迷路。我哥的脚步缓了下来,转过身面向我,眼神晦涩难看清、难看懂。 我垂下眼,手指试探着游进他的掌心,与他修长的手指相贴,最后往指缝间探去。 再将右脚挤进他的左右皮鞋之间。 好像突然被侵入了私人领地,他稍稍往后退,后腰抵在了窗台边沿。 池易暄被圈在了我的臂弯间,逃无可逃。 “哥,你要不要闭上眼?” 他的喉结轻轻颤动一下,没有闭上眼,也没有阻止我。 接吻时太安静,楼道间的声控灯很快就熄灭了,视线暗了下去,因此洒在他身上的月色变得明亮,将他的脸染成无瑕的白玉。 我将身体朝前倾,与他的胸口贴在一起,感受到他跳得急促又紊乱的心脏,像有人敲响我的心房。 哥,我让你感到混乱吗? 捧过他的脖子,发觉他的身体在发热,动脉跳动时轻轻撞击着我的手掌。 吻得他呼吸不畅,压抑的鼻息吹拂我的脸颊,池易暄的手臂从搭在我后背,到勾住了我的脖颈,勾得很紧,眼也用力闭了起来。 我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怕他掉落便牢牢捞着他的长腿,池易选埋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我很早就沦陷,也许现在他才收网。我哥才刚从口袋里拿出家门钥匙,我就又将他按在门上接吻,吻得太激烈,我们的腿打着架,惹得头顶的灯泡明明灭灭。 踉跄着挤进了家门,衣服散落一路,我的盖过他的,袖子缠到一块,缠成结,他绞着我,腰向后弓去时像座小小的拱桥。 晨光熹微,我难得睡得熟,眼还未睁开,手先往一旁捞去,却摸了个空。 撑开眼皮,支棱起脑袋,发现身侧是空的,枕头中央有睡过的痕迹,微微下陷。 手往被褥下抓了一把,床单摸上去依旧温热,池易暄才离开没多久。 我心里一跳,在床上坐起身。过分简约的卧室,和上次过夜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一张床没什么家具。 我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看见自己的衣服组成了一道凌乱的路:床脚挂着裤衩,上衣歪斜着挂在客厅餐椅的椅背上,入口门厅处落了两只东倒西歪的袜子。 淅沥的水声从卫生间内传了出来,我走到门口,叫他:“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推开门,高热的潮气扑面而来,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后有一道黑色的剪影,现在玻璃门被高热的水蒸气烤热了,手摸上去是暖的,不锈钢把手上蒙着一层水汽,倒映着我模糊的五官。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