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榆的目光这才转移到面前那个插上了蜡烛、不大却十分精美的蛋糕上,闻言疑惑地偏头:“您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为了给你庆生。” “但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 “但初见那天,是你的生日。”宋纪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支着下颚,朝姜白榆的方向缓缓一笑,“今天就当是补过了,怎么样?” “也算是提前庆祝你被心仪的大学录取。” 出录取结果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姜白榆没去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对于宋纪称得上是出乎预料的举动,只是轻轻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拒绝:“让您破费了,您不需要也没有理由为我做这些。” “况且,您又怎么知道我一定能被录取。” “当然是因为相信你。”宋纪笑了笑,“如果真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你就当我是在讨你欢心。” 姜白榆不语,沉默片刻直接站起了身,“多谢您的好意,请恕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然而没等他转身,手腕就被一道不容拒绝的力道给攥住。 宋纪攥着他的手,惯有的招牌式游刃有余的笑容从他面上缓慢褪去,清冷的寒光从薄薄的镜片后渗透出来,对方少见地喊了他的名字:“姜白榆。” “你似乎总在拒绝我。”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宋先生,你想做什么?” 从初见到现在,姜白榆问了宋纪这个问题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被男人以不同的理由圆滑地掩盖过去,但是这一次却不同。 暖色系的烛火下,宋纪的语调竟也一反刚才的冷淡,如他的外表那般温和—— “你看起来很累。” “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想哄哄你——这也不行吗,甜心?” 男人的语调低沉而又平缓,仿佛缓缓的江流,不似往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听起来倒有几分认真。 不知是因为连日来的疲惫,还是因为刚刚参与的那场闹剧,姜白榆面对掩下的情景难得有些松懈,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原位,目光望着跃动的烛火,语气却一如往常的平静:“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哄。” “谁说只有小孩子才有被哄的权利。”宋纪笑意加深,他没再说些别的什么,只是说:“许个愿吧,阿榆。” 或许是为了赶紧摆脱这个人离开,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姜白榆望着眼前燃烧过半的蜡烛,轻轻闭上了眼。 在姜白榆许愿的过程中,宋纪的目光始终一错不错地看向姜白榆被光线包裹的侧颜。那个方才还不经意间露出尖刺的人,此刻陷在凝固的黑暗中,竟然显得意外地柔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