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贝雪轻声道。 那女孩缓缓将头抬起,通红的脸蛋上布满泪痕,眼睛也已经浮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宫女在宫中的地位很低,看来一定是受欺负了。贝雪不由心生怜惜,柔声问道:“刚刚是你在哭泣吗?”那宫女垂下头,用蚊呐似的声音说了声“是” “为什么半夜哭泣,有什么委屈讲出来。” “我我”她嗫嚅着似有难言之隐,不敢讲。 宁露脾气急,在一旁咤道:“殊贵妃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有什么就说,嗑巴什么?” 那宫女吓得浑身一抖,低首道:“不敢隐瞒贵妃娘娘,奴婢是云暖阁负责洒扫的宫女。今日在福妃册封的大喜日子里,笨手笨脚的打碎了福妃最爱的花瓶。福妃说这样的好日子碎了东西不吉利,就派安公公将奴婢暴打了一顿。” 缓了口气,她用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奴婢做错了事,受罚是理所应当的。可听说福妃明天要把奴婢送到暴室去。”她带着哭腔颤声道:“宫中谁都知道,去了暴室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奴婢难过悄悄躲在这里哭泣,却没想到惊扰了贵妃娘娘。是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宁露盯了她半晌,突然插嘴道:“你是我怎么看你眼熟呢?” 那宫女听她这么说,脸上倏然变色,大力的揉捏着自己衣角“奴婢奴婢不敢隐瞒奴婢曾在紫云宫侍侯的因为因为娘娘上次中毒的事而被关到了慎刑司。在后来”话还没等说完,只见其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不醒人世。 旁边随行的太监大叫到:“娘娘她晕倒了!” 想不到她曾经竟是自己宫里地人?上次中毒那件事。牵连了太多无辜地人。可最后真正地主谋至今仍逍遥法外。 见她因伤心难过。寒气入体。外加以为冲撞了自己这个所谓地贵妃娘娘。又惧又怕昏倒了。这般可怜至及。贝雪动了恻瘾之心。叹了一口气道:“把她带回紫云宫等她醒了再说。” 宁露赶忙阻止:“娘娘。她可是云暖阁地。咱们就这么把她带回去。怕是会得罪福妃吧?” “得罪福妃又如何?咱们总不能看着她在这冻死吧?”不就是打碎了一个花瓶吗。用得着将其打一顿。还要小题大做地送到暴室吗?贝雪觉地福妃做地太过分了。 见她毫不在乎。宁露不免有些替她担心。但也不好再说。只好遵命去做。 回到紫云宫。吩咐宫女给她熬点姜汤祛寒。并顺带看看她身上地伤势。大约一盏茶地功夫。有人回报说她身上都是荆条抽打地伤痕。尤其是后背。几乎都没有好地方了。其状掺不忍睹。 在这拜高踩低的后宫里,没权没地位,那性命就如同草芥,没有人会将你放在眼里。贝雪哀其不幸,便让宫人好好照顾她。 至此,她便留在了紫云宫。福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想必觉得范不上为一个奴婢和殊贵妃翻脸。 那宫女名唤珠儿,伤好后自然对贝雪感激涕零。而且她性子温顺,待人谦和,工作勤奋,深得全宫上下的口啤,贝雪也很赏识她,准许近身服侍。 现在的贝雪什么都不怕,就怕福妃肚子里的孩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