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几天,靳阳一直凑在老爷子跟前磨,念叨想买金耳环。 倒不是他剥削老靳,实在是靳阳才工作了几个月,又有些大手大脚的没攒下钱。 老靳一个老头儿,每个月的工资就养着自己一个人,他又没啥别的爱好,十块钱够他买半车砖茶劈着玩。 靳阳心想,算借也行啊! 买个金耳环就能跟丈母娘去提亲了,现在手里没有正经东西,他也不好意思说这茬啊。 但老头坐在院子里喝着砖茶看报纸,每次都是一句话:“你看我像不像金耳环?” 哼。 听了这话就知道没谱,靳阳拉长脸,背着手蹬上自行车就往丈母娘家跑了。 老爷子是个革.命干部,就觉得孩子们该吃点苦,以后才能有出息。 靳阳小时候,老靳就有配车,但一次没让孩子坐过。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这次买金耳环也不打算帮衬,但办酒席的钱他倒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自打儿子把人家姑娘领回来,老靳连烧卖都不敢吃了,省吃俭用了几个月,才把酒席钱存了个差不离。 要是松口买了金耳环,办酒席的时候喝西北风吧。 跑出去的靳阳不知道这茬,他只以为老靳又憋坏让他吃苦呢,黑着脸就上了新城。 一路闷头猛踩踏板,一个多小时后才到了萨楚拉家,发现大门口停着十几辆自行车,一头雾水把车子锁好走了进去。 萨楚拉的额吉正在院子里忙活,抬头看到靳阳走了进来,擦了擦手赶紧招呼:“小靳啊!快进屋里去!你和萨楚拉是一个高中的吧?家里来了不少人呢。” 靳阳进了屋子,的确是来了不少人。 床上盘腿坐满了,沙发板凳上也都一个叠一个的挤着,地下乱七八糟的摆满了鞋。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靳阳蹦跳着走到了边,萨楚拉给他挪了个边儿,靳阳摇摇头决定站着。 脚边的凳子上坐着王建军,算的上他俩的媒人,靳阳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王建军没有被分到大学里,也不再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萨楚拉没有强迫靳阳坐下,她手舞足蹈,兴奋的和同学们讲述着自己在草原上遇到狼的事。 时不时的还学着狼的声音嗷呜几句,正巧萨楚拉又学了一声,门突然被推开,隔壁王大娘站在了门口:“你们家养狗了?” 屋内众人放声大笑,萨楚拉红了脸,靳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觉得特别可爱。 王大娘没成想推开门有这么多人,被吓了一跳,慌乱中把门关上退了出去,走之前还撂下一句:“咱院子可不能养狗啊!” 王大娘来搅了一下,萨楚拉也不敢说狼的事情了,但众人却不放过她。 他们都是一个高中的,有些上了大学,有些没有。 但这个年代高中生也算的上文化人,在场的同学都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可惜年轻人多半都不喜欢沉闷,当初只想着要找一份稳定轻松的工作,萨楚拉的话仿佛把他们带到了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亲眼看到了狼一样。 以前听说萨楚拉上了呼盟,人们都觉得她疯了,城里舒舒坦坦的不待着,上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 可今天这么一听,呼盟的日子真刺激,不由得心生向往。 于是话头又转向了靳阳,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