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属们还要往矿里冲, 矿上仅剩不多的员工和警员一起把人拦在了外头,大铁门关上,锁头挂上。 门里门外两幅光景,门外的人扒在铁门上用力晃着,比刚才更加愤怒。 靳阳跟萨楚拉下车时发现车上的玻璃全部按着手印, 连块空隙都没有。 卡其尔下车先使袖子在玻璃上擦了几下, 擦也擦不干净干脆作罢。 望着那些疯了一般的家属,不只是吓得还是天气冷给冻的,卡其尔打了个冷颤。 萨楚拉的肚子有了明显的起伏, 饶事这样的冬季,大家穿的厚厚的, 也能看出来是个孕妇。 矿上管事的一瞧领导怀着孕都敢来,脸上立刻烧了起来。 咱矿上几个该站出来主事的,都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在外头几天了?” 靳阳问道。 如今矿上管事的是矿长的哥哥,脸上皱纹遍布,满头花白:“两天了,摆着棺材在我们大门口,见谁咬谁。” 语气里颇有不屑。 “就是想要钱么,等责任认定下来了,该赔多少赔多少,现在闹啥子?” 话说的剌耳朵,靳阳和萨楚拉皱起眉头。 “人命不是你赔钱就能算了的。” 萨楚拉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这位讲话的管事人。 “母亲十月怀胎,双亲拉扯长大,之后生儿育女。外头的人有爹妈,有子女,大冬天来你门口讨的不是钱,是公道。” 矿长的哥哥是知天命的年纪,被个小姑娘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 当即就吊长脸:“行行行,你是领导,你说的对!” 萨楚拉瞧他这幅不服气的样子就火冒三丈,都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他们下车一会儿功夫都打哆嗦,死者家属们在门口得冷成啥样。 “为啥锁门?” 萨楚拉干脆摆出了领导的架子,语气非常刚硬。 “冻的受不了他们就走了呗。” 管事的一张嘴,就连他们自己矿上的人都听不下去。 来调查的警员和靳阳他们一行人纷纷侧目而视,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长心肝。 “叫伙房去烧热水,煮姜汤。” 靳阳把媳妇拽到了自己身后,高个子往前一站,给管事的人压力都不一样。 “虽然你这是个私人煤矿,但是好歹我们也当的起你的上级。这场事故性质及其恶劣,记住我们是来帮你擦屁。股的,所以闭上你这张臭嘴。” 小姑娘的话管事的不当回事儿,但靳阳这么高个字杵在他跟前,又一脸怒意,他有点怕这人一个不高兴给自己一巴掌。 他是来帮兄弟收拾烂摊子的,眼前的小伙子二十几岁,他都五十,动起手来肯定打不过,挨揍可不值。 于是满不情愿的叫了工人:“听见领导说啥了吗,去烧热水!” 剜了一眼这个管事的,靳阳和萨楚拉去和调查的警员了解情况。 警员领着他们三个去出事的地方看了看,仍是一片狼籍。 黑心小煤矿,安全设备也不过关,工人们也存在过劳的现象,几乎就是矿上的全责。 “您瞅他这哥,也能把那矿长性格猜个差不离。” 跟靳阳他们说完情况,警员说了句带着个人情绪的评价。 几人在冷风里吹了一会儿,冻的不行,萨楚拉还大着肚子。 大家怕她出什么意外,情况说完警员赶紧道:“快领着女同志回屋里暖暖吧,现场就是这么个情况。等过些日子老板判了就能赔钱,跑不了。” 萨楚拉把衣服拢紧,连连摆手,抓过一个陪同的矿工道:“去热水烧好了吗?” 矿工一辈子也没见过个领导,还以为她的官大的很,吓得一留言就跑去厨房问了。 问完也不敢磨蹭,连跑带颠的折了回来,前天刚刚下过雪,路上还摔了几跤,身上脏兮兮的出现在了靳阳他们跟前。 上气不接下气的跟萨楚拉说:“烧好了。” 萨楚拉听完颔首,走到一边和靳阳商量,靳阳似乎有些不同意,但有觉得萨楚拉说的在理,只好勉强答应。 几人再度往进来的大门口走去,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寒风如刀,刀刀扎在人身上。 几人还没走到铁门那里,家属们看见人影就站了起来,情绪激动。 靳阳护在萨楚拉前头,一步步靠近铁门,卡其尔站在一旁十分有威慑力。 “大家先听我说!” 靳阳举起双手,想让他们安静。 但亲人的棺材还摆在跟前,如何镇静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