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坐直了身子,仰脸看着他,一半认真一半不满,“这么突然,我挺吃亏呢。” 男人抿唇盯了她一会儿。 她只好笑了笑,“作为补偿,等三月中旬,这件事平息后,给你个惊喜?” 宫池奕依旧盯着她,浓眉沉着,好一会儿又扯了扯薄唇:“你的惊喜?爷怕折寿。” 若每一次都像这次一样,转个背就没了人,他是真受不住。 吻安又一次被噎住,只好不说了,到时候他自己看了舍得折腾她才怪! 见她没再犟,宫池奕又安静的坐了会儿,方才挪了位置,看似是要下床。 吻安以为他是要脱外套准备躺下,哪知道他忽然说:“躺好,等你睡了我再走。” 她皱起了眉:“去哪里?” 他不住这里吗?还是外公不让睡一个房间? 男人略微缓了会儿,从床边倾下身子,没有以往一样吻她,只是抚了抚她的发顶,“不早了,我还得出去一趟,估计直接回大院。” 吻安看着他,表情很微妙,有几分猜度,“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 那也不对,刚刚在浴室他也没见得排斥。 但她不得不想到那一层,“是不是郁景庭跟你说什么了?”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生气她不打招呼就独自办这件事,那也没必要这么远离她才对,除非他心里有什么芥蒂。 郁景庭一定以为那晚出事了,男人之间这种事应当是另类的获胜宣言,他那么阴,指不定怎么刺激宫池奕。 床边的男人却看着她,语调不急不缓,“发生什么了,值得跟我说的?” 吻安抿唇,摇头,“那你……” 他倒也不啰嗦,直起身,“我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就觉得是不好的事,她一下子坐过去抓了他的手:“你不舒服吗?” …。 他褪了外套,把后背面向她,然后又转过来,把衬衫往身上套,嗓音低沉淡然,听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疼,只道:“你以为监狱是好待的。” 吻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背上有好多交错的红痕,看起来不深,但是有些有发炎的趋势,疼是其次,更痛苦的是每个动作都可能衣服和皮肤摩擦带来的煎熬。 想到他下午还一个人做了一大桌饭菜,流了那么多汗,全程没吭过一声,她心里越是被荆棘剌过一样,“你怎么不说呢?” 他已经在低眉慢条斯理的系扣子,手腕翻转之间,声音淡然:“说什么,比起你顾大小姐的舍生大义,我这还挂在嘴边岂不显得矫情?” 吻安本来很是心疼,他还这么漫不经心,阴阳怪调,气不打一处,情绪也说来就来,“本该高高兴兴的相聚,就为了考虑你的情绪,我都够识相了,换做谁都会自豪有这么个女人替他解决难题,你还在跟我生气!还不够矫情的?” 一连串的话像倒豆子似的说完,男人已经黑了脸,薄唇微微抿紧。 反正都说了这么多,她干脆接着道:“本来就是,你以前不是最擅长装可怜么?一会儿腿残了,一会儿吃错药了,怎么现在换风格了?” “还成我的错了?”终于,他低低的望着她。 声音很沉,一个字一个字的很清晰:“是不是下一次再有个什么事,我一概把你推出去挡着,你才觉得自己有价值?” 吻安没话说,撇过脸。 只听他低郁的嗓音响在头顶:“我若是需要女人庇护,还用得着找你?” 大把大把的女人随便他如何利用。 她接了句:“行,你找去吧,我不跟你吵。” 这一句使得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静的出奇。 见他一直立在那儿定定的看着她,吻安只气得背过身躺下。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闭了闭眼,皱着眉。 可是没过会儿,感觉身边的床榻陷了下去,她被结实的臂弯捞起来带进胸膛深处。 能听到他的心跳,也能感觉到他洒在脖颈里的气息,略微有些压抑。 额头被他吻了吻。 他想躲开,身体却被定住,薄唇一路来寻她的唇,不容她避开。 浴室里的吻要强势,热烈,带着惩戒。 此刻的攫取多了几分缱绻,吮着缠着一点点深入,直到她若无若无的给予回应。 纠缠混乱的气息里,她先恢复理智推了他,也闷闷的开了口:“……我都说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唇畔若即若离。 许久,沉声浓厚:“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她不说话,埋着头。 至今也会想起,他在探望室的玻璃另一端赤着眼吼她的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