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不到,他三十年如一日的淡漠都过来了,竟然就被她难住了,也许是上天看他这三十年过得太无趣了? 吻安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宫池奕拿走,替她挂掉。 她想做的也让她做了,他看着她,“既然知道你解决不了,就继续关上耳朵养胎,新闻会压下去,如果你不舒服,大不了生下来做个鉴定,只是为了给一群乌合之众交代而做鉴定,着实委屈你。” 他可以都不在意,养自己的妻儿、过自己的生活,可她是女人,心境毕竟是不一样的。 握了握她的手:“再忍两天,靳南时刻都在,你不能出事。” 吻安无奈的闭了眼,眉头一直皱着,靠近他怀里不再说话。 …。 深夜,宫池奕出门前,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敲下键盘,再缓步行至书架前,指尖略微力度按下书柜侧手边的模本,天花板应声启开,长方载体缓缓悬挂下一套静谧器械。 除此之外他只换了一件黑色夹克。 上一次这身装束,似乎是前任总统杜峥平下台的时候了。 他是喜欢这样的紧张和大势临门的,像回到了披荆斩棘的那几年,血性、情义令人振奋。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他身边没有展北、靳南,少了一把轮椅,没有开车,单人独行。 ☆、152、更深的序幕(精,必看!) 夜晚的寂静吞噬着仅剩的霓虹。 与仓城市区的繁荣不同,城郊极好的保留了这座悠久古城的历史气息,连路旁的绿植都只是稍加打剪,不破坏它原有的形式。 西城外,最为著名的除了西墓园,便是那一片沉重古旧的陈庙,简陋、黑暗,但也整齐的被保留下来。 没有灯,连远处的光都被黑夜稀释了个干净,一切凭的是感觉。 陈庙往西接着西墓园。 宫池奕静静的站在正面墓园的小道旁。 精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时,他才微微迈了一步。 那人意识到有人拦路时停了脚步,安静的立着。 “果然。”宫池奕薄唇微动,嗓音淡淡的,目光诡然的盯着一个点,“来看望顾老?” 他说话好使只是老朋友相见,不疾不徐,连插在兜里的双手都没有逃出来。 来人却轻轻眯起眼,极力要看清对面的人,手臂略微曲起,摸向身侧。 “别急。”宫池奕又一次嗓音淡淡,“不叙叙旧么?” 这凌晨的天,凄冷一片,谁又会跟他叙旧? 可电光火石的时间,男人还没碰到自己的腰间别着的东西,只见对面冷光一闪。 冰冷的利刃从手腕划过,刺破皮肤,卷着夜里的森寒。 男人低低的闷哼后握了手腕,咬牙盯着对面的男人。 被问的人略微低眉,漫不经心的将辗转一周回到手心的利刃收起,淡淡的一句:“这东西跟了我二十几年,瘸了腿的时候用着最顺手,没想现在也服帖。” 而后抬头,“这次我来叙叙旧,下次恐怕没那么走运的。” “你就是宫池奕?”男人的声音带着隐忍的疼痛,“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池奕薄唇勾了勾,“这话似乎,该由我来问?” 他又恢复了悠然的双手插兜,定定的看了会儿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不待那人回答,又自顾笃沉,“你不是顾启东。” 那人咬了咬牙,“我确实不是,也可以告诉你,老顾不可能死!” 宫池奕似是低低的笑了笑,“我既然敢站在这里,这种事还用你来告诉我么?他到底死没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转头看了暗藏青黑的天际,宫池奕沉默了有两三秒,对面的人竟也不逃。 过了会儿,听他沉声:“你主人也在仓城,带路吧。” 男子似是愣了愣。 又听宫池奕似笑非笑,道:“我说的,可不是梁冰。” …。 靠近城区的精致小院。 领路来的男子倒在门边,与半人高的盆栽绿植为伴。 昏暗的卧室,三十几平,燃了一根细细的蜡烛。 寂静里,烛光忽然泯灭,床上的男人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倏然坐起,伸手摸向枕头一侧。 空的。 心里一紧,“谁!” 宫池奕坐在另一头,若有所思。 “老先生一把年纪,不该来仓城。”他淡淡的声音。 听到宫池奕的声音,床上的人竟然反而没了紧张,坐起来,掀开被子面对着他,声音略微的有些僵,哑,“你来得比我想象中的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