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不能自己,完全不再是医院里的那个人。 他把她抱住,深深埋进怀里,说不出只字片语。 比如,午间闲时。 她习惯一个手放在腹部,却又忽然惊醒。 然后像神经错乱的病人,一手狠狠抽在抚摸腹部的手背上,是狠狠的抽。 吃饭时,她的手背时常是红肿一片,可是他竟不敢提,只是握着她的手,像从前的一样喂饭。 白嫂总是不敢正视太太的眼睛,怕自己的红红的血丝让太太生气,除了做饭,白嫂尽量一个人躲着抹眼泪。 一周之后,吻安靠在他怀里,忽然说:“你别动她。” 很平静。 宫池奕眉峰轻轻蹙着,他知道她说的是梁冰。 他说:“好,留给你。” 吻安很坦白,她不是好人,也从不装好人,对着他也是。坦然看着他的眼,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让她不再犯。” 倒不是害怕别人一想就知道她反手报仇,只不想像上一次一样的留余地,那就多考虑考虑。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她问。 宫池奕点头,却吻着她,“我比你更坏,所以你再怎么坏,我都要。” 她只是弱弱的一笑。 …。 梁冰一张脸还完好,身上却没了完好的地方,可还是被放了出来。 裹着一副,她扬着笑看着那头阴戾的男人,“我说过,你不敢弄死我!” 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而彼时,海外数股不明资金流涌现,又在半天之内全数消失,在华盛顿根本找不到了相关数据。 与此同时,suk市值骤然猛升,股指疯跳后又风平浪静。 而这样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任何一家金融杂志和相关机构做记录。 不是他们不想,是所有数据不到半小时被抹得干干净净。 suk顶层,男人立在窗口,展北站在身后,“三少,都处理妥当了。” 男人转过身,他戒烟好久了,可此时指尖又夹着烟头,每一口吸得很猛,看起来却又幽然安稳。 鹰眸淡淡的看向展北手边的笔记本,问:“她教你的么?” 知道展北佩服她的技术,但那些时间,应该没什么空教他多少。 展北点头,“太太这方便跟您不相上下。” 但他的方式太过于精诡,展北学不来,太太教的方式反而容易学。 宫池奕轻轻捻灭烟头,眉宇也淡淡的皱起,又道:“没事,下去吧。” 这样的黑暗变动,别人没有任何直觉,可刚坐下的梁冰骤然瞠目,“怎么会这样!” 干爹和那个男人统和的资产,空空如也! 那可是几乎相当于两个家族的积累!怎么能转眼就没了? …。 全身裹得严实,帽子、墨镜都不落的梁冰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郁景庭的律所,推门而入:“是不是你干的?” 只有他会想夺走属于她的遗产! 她按在桌子边,没法顾全的手背渗着血,染了薄薄的丝质手套,脖领之间也隐约可见皮肉翻红。 那个样子,就像一个不要命的疯子,连站都站不稳,居然还能冲到他的地方。 可见事情不小。 郁景庭却淡漠的看着她,薄唇动了动,“有事?” “是你!”梁冰瞪着他,手颤抖着,想指他又抬不起来,只咬着牙,“你知道我没了孩子,觉得我没了继承的权力?只有你会这么阴!” 郁景庭淡淡的看着她,“如果梁小姐非要安这一顶帽子,我倒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接住。” 梁冰忽然笑了,“我倒是忘了告诉你,顾吻安的孩子没了,你还惦记着么?” 郁景庭听完蓦然蹙了一下眉,抬头看着她。 一直到确认她说的并不假,却看不到愤怒,只淡淡的,“那么,我更要接这顶帽子了,把那些东西还给吻安。” 梁冰一怔。 “疯子!郁景庭,你比我还疯,为了能接近顾吻安,你让她怀上又不敢认?又想跟我抢东西去讨好她?她不屑于要,你何必自取其辱?” 他只是从椅子起身,淡淡的迈开两步,总觉得空气浑浊,便把窗户开得大了,“你可以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