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锦严的确挂了电话边匆匆忙忙往那个酒吧赶。 但到地方的时候,找了一圈也没见她。 几步到了吧台边,“见过吻安么?” 调酒师看了他,略微笑意,“柯少来了……你是说顾小姐么?” 这大半年来,柯锦严是这里的常客,大多时候也会在这里留宿,住的就是以前顾吻安定的那个房间。 酒吧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曾经是一对,只是顾吻安现在是宫池奕的猎物,都只当这是柯锦严的一众惋惜,不多问也不多说。 今晚倒是巧,好久不来的顾小姐了,两人还碰上了。 调酒师往楼上指了指,“还是您经常定的房间,这几天您没来,所以今晚给了顾小姐。” 柯锦严转身就要走,又折回来,“麻烦,钥匙。” “上楼跟值班的要。”调酒师笑了笑。 酒吧底下两楼的热闹和上边的安静截然相反。 柯锦严要了钥匙,脚步有些急,站在门外敲了会儿。 没有听到动静,这才用钥匙开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但是床头灯开灯,可床上没有人,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呕吐声。 她正跪在马桶边。 有那么一瞬间,柯锦严想到的反而是他曾经喝多了被她照顾的样子,那时候都是他吐。 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蹲下身拍了她的背。 吻安显然是被吓到了。 他动作轻了轻,给她递纸巾,“是我。” 她擦了嘴角,看了他好一会儿,就那么看着,眼圈越来越红。 柯锦严拧了眉,手却不知道该放哪才合适,“……吻安,你先起来。” 她手里紧紧握着纸巾,知道自己不能失态,可是一切都不受控制。 从刚刚梁冰跟她说了那件事,她就没办法控制情绪。 终于死死抓着柯锦严的袖子,“为什么你当初没有经受住考验。”酒精熏着,脑子发热,眼泪滚到了手背上,却盯着他,“如果不是你跟梁冰发生那种事,我不会变成尽头这样!” 她不想管那么多,给自己找着这样的借口。 如果当初他没跟梁冰发生关系、没有劈腿,她一定不会去找宫池奕、不会一脚踏空掉进他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 柯锦严皱着眉,扶她扶不起来,只低眉看了她,“你都知道了?” 是啊,她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利用我,我自己的事却成了你们的工具?”她真是白白聪明了这么些年。 顾启东曾经想方设法要让她和郁景庭在一起,宫池奕也想方设法让她和柯锦严分开,把她弄到手。 柯锦严并听不太懂她的悲哀来自哪里,但也知道她对他没有余情。 “你喝多了,去床上休息。”他说着,扶不起来,干脆把她抱起来,走出卫生间。 有那么一瞬间,吻安产生了幻觉。 他很喜欢这么抱她,上楼、下楼,餐厅、客厅,距离再短都要抱着她,让她脚不沾地。 可是男人身上的气息不是她熟悉的了。 努力的闭了闭眼,摒去浮上来的心酸。 被放到床上,她柔唇紧紧的抿着,手心握在一起。 柯锦严看到了,目光落在她泪痕交错却始终没出过声的脸上,眉头一点点皱起,终究坐到了床边。 “吻安。”他没伸手,不敢帮她擦眼泪,怕唐突,只有没有越来越紧,“你跟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不说话,只是把呼吸埋到枕头里,整个身子都蜷在一起。 就那么安静了会儿,吻安才费力的模糊开口:“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需要静一静。 柯锦严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今晚会一直在这儿,有什么事你叫我。” 但他知道梁冰的手段,所以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她,也就从床边起身,去要了对面的钥匙。 ☆、158、放她静一静 吻安知道自己醉了,但她还知道避嫌,听到卧室的门关上才彻底放松下来,又往卫生间冲。 胃里一阵阵的抽搐,每一次呕吐身体都绷得很紧,从胃里到喉咙都是火辣辣的难受。 可吐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胆汁都往外噎。 苦、涩、酸,让人觉得恶心,可远远不如那些事来得苦涩。 如果第一次、第二次她不断的说服自己,他没那么可恶,她成功了;第三次接着说服自己,就算家族恩怨他没办法才利用了她的便利引出顾启东,至少他待她的感情不假,他们曾经的相遇是缘分。 可吧台上,梁冰笑着凑到他耳边,对着她说:“早前,他就找过我,帮他把你弄到手,好方便行事,知道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