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道医院,她几乎无声无息的窝在那儿,和以往一样的娇小,和以往一样的小鸟依人。 只是这样的依靠已经变了味道。 也许是怕她昏死过去,他几次拇指拂过她的脸,若即若离的试她的体温。 可她一路都是滚烫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 车子一到医院门口,他抱着她疾步往医院掠去,吻安只觉得这脚步没有以往那么稳健了,一路颠簸。 闭了眼,连耳边听到的东西也不想去分辨,就想那么浑浑噩噩过去。 她确实是晕过去了。 宫池奕一直在她床边守着,直到再次接到柯锦严的电话才起身出门。 “你把吻安接走了?”柯锦严去了一趟医院回去她就没在了,眉头略微皱着。 “她的事就不老柯少操心了。”宫池奕神色沉了沉,“她昨晚怎么了?” 柯锦严有些好笑,语调不快不慢,“这好像该我问你吧,你和梁冰合伙?你不知道梁冰是什么人?不劳我操心?如果不是我,她昨晚早被人糟蹋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 顿了会儿,柯锦严皱起眉,“别告诉我,昨晚梁冰找人弄吻安,其中也有你的意思?” 不是合伙么?什么都有可能。 可柯锦严还要说什么,电话已经被他挂掉了。 宫池奕站在走廊,眉峰拢起,她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淤青就是那么来的? 握着的手紧了紧,侧首看了展北一眼,“梁冰都在干什么?” 展北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只道:“最近应该是被顾启东遗产的事缠住了,专门有人盯着她。” 所以这个时候动她,显然是不明智的,况且,事有轻重缓急,三少现在也抽不出这个时间。 刚这么想着,果然宫池奕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在他返回仓城才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宫池彧几乎是焦急得连珠带炮,“哥,家里怎么回事?听说大哥今天开了两次会议,我怎么看着都是针对你的?” 更可怕的是爸和二哥竟然半点意见都没表示。 男人抬手按了按眉头,“没事,我会尽快回去,你做你的项目。” 刚进了病房的护士出来看了他,“病人醒了。” 他又简单说了两句,一边挂断一边往病房里走。 习惯了一靠近她就要握她的手,吻安淡淡的躲开放在被子上的手,埋进了被子里。 宫池奕的动作顿了顿,微蹙眉看了她,倒也没有冷脸,声音低低的,“饿不饿?” 她微微撇过脸看着窗外。 今天天气很差,也没什么看透,但她一直那么看着,吵过之后极致的安静。 良久。 她终于无力的开口:“你会对我下手么?” 他伸手,握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来,沉声很笃定,“我说过,不会。” 吻安想笑一笑,又作罢,“那你做了那么多,意义呢?” 既然她冷静下来,他终究寻到了她的手,不让挣脱。 “我不否认做了那些事,可这些事跟我的感情无关,就算一开始的计划里有你,从娶了你开始,我就没打算放手。” 说这些话时,他的语调很沉,又透着强势。 吻安还是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你没必要演戏了,能不能说句真话?难道还有什么事要用到我么?……我真的,没力气跟你继续下去了。” 就算她不在乎那些家族恩怨,她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跟他在一起。 宫池奕浓眉深深皱起,看着她,深眸略微低下去,仔细的斟酌着。 说话前把她的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不经意看到了她掌心被钻戒印出的血痕,眉间越是紧了,指尖一下一下的拂过。 “我跟你说过,回来之后想给你一份礼物。”许久,他终于开口,深眸微抬。 眸底映着她冷清的脸,“你所知道的这些,是事实,但只是一部分,这原本该是我掩埋一辈子的秘密,可我不介意告诉你。” 吻安没有反应,只是茫然挑着目光。 他说:“我不是宫池家的人,只是在报答另一个人的恩情,需要把这些事都处理完,最后一件,就是坐上宫池家族的第一把交椅。” “是,最开始,送走顾启东那一辈,就该是你了,可现在不一样,我不会让你出事,相信那个人也不会。”他紧了紧她的手,“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 见她完全没反应,宫池奕将她的脸扳过来,“不准离开我。” 嗓音低沉,醇如浓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