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夏季,一直透着令人喜爱的微凉。 “很远吗?”好一会儿,她终于低声问,没有抬头。 男人低眉,“不远不近,累的话可以睡会儿。” 吻安摇了摇头,还是仰脸看了他,“到底去哪?” 她现在是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会见到谁,但是居然没有多少的好奇心,大概是被郁景庭破坏了。 他只是勾了一下嘴角,“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只好不问了。 车子出了城区,都快出界了,所以吻安皱了眉,他是不能离开伦敦这座城的。 正欲说什么,车子停了下来,她已经看到有人上前来开车门。 宫池奕下了车便牵了她往里走。 她不熟悉伦敦,但不是个路痴,至少能分方向,可跟着他走了会儿却发现走过的路印不到脑子里,弯弯绕绕,大有曲径通幽的感觉。 之后便是一路下沉,空气里的温度都逐渐变凉,这让她想到了看的那些科幻片。 大多神秘的地方不是建在地下,便是海底。 电梯门一开,余歌双手放在白大褂里,略微笑着看着他们,“挺快的。” 吻安先前一直以为余歌只是他的私人医生,对他的隐私也许并不知晓,但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但其实,余歌除了知道宫池奕身边的人都是谁之外,从来不问他们的身份和正常做的事。 “她今天睡得比以往好,刚醒!”余歌略微笑着,在前边引路。 她? 吻安看了宫池,“谁?” 余歌看了看宫池奕,说实话,她还真不清楚为什么三少一定要带顾吻安过来看丑姐。 笑了笑,余歌也没多说。 一边往里走,宫池奕低低的道:“这段时间也差不多该查到你头上了。” 余歌点头,“知道,反正最近没什么可做的,乖乖配合调查,吃吃公家饭也好。” 吻安皱了皱眉,宫池奕因为药物被查,直接研制人肯定是余歌了,被查不奇怪。 只是……“东里知道你的事么?” 万一她真被限制自由接受调查,东里那边怎么交代? 余歌略微抿唇,浅笑,“他最近很忙,总之从来也不太关心我做什么,我消失一年半载他可能会觉得更轻松。” 话音刚落,余歌颔首,“到了。” 然后走过去给两人开门,看了宫池奕,“我在外边等着?” 余歌也略微挑眉,小声给他打预防针:“从她醒来开始,一直要见你,未经同意做手术的事到现在没消气。” 男人点头,神色显得凝重。 虽然他准备了足够大的惊喜,可他也猜不到她们见面会是哪种气氛。 门关上。 吻安被他揽在手边,脚步缓缓的停住,看着窗户边坐在轮椅上的人转过脸来。 背着光,脸上裹了纱布,看不出面容,双手搭在轮椅边,可冥冥中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病房装潢很精细,空间不大,阳光不知道怎么重重引射进来的,可那个人一双眼已经阴了下去。 目光盯着吻安脖子里的吊坠。 转而愠怒的盯着宫池奕,声音嘶哑而愠怒,“不但是忤逆我,我看你是疯了!” 沙哑的语调,却听得出她的愤怒和严厉。 吻安微微皱眉,她还没见过谁这么对宫池奕说话,也没见过他对着这样的责骂,竟也只是薄唇微勾,不气不恼。 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拿起了旁边放着的脸部图像。 吻安只听他说:“这是她未来的长相。” 既然图像放在这里,想必她本人也知道了,这张脸应该是余歌选了又选中能恢复得最美的一张了。 吻安低眉看着图像,不过两秒,目光又落到轮椅上的人,眉尾淡淡,“好像……跟我没关系?” “哼。”她好像听到了那人低哑的哼了一声,目光从她身上睇过。 吻安皱眉。 男人只略微勾唇,正式介绍,“原名薛音。”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清晰,只是四个字,说“原名薛音”,然后低眉望着她。 吻安微仰脸,好半晌都不给任何反应,只是目光一瞬不移的看着他冷峻认真的眉眼。 眉尾终于弯起沁凉的弧度,“不好笑。” 宫池奕想过几种她的反应,好像没有这一种,便略微挑眉,握了她的肩,“我说过要给你送一份大礼,忘了?” 大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