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看着她忽然转动轮椅出去了,张了张嘴,只能皱眉阻止不了。 宫池奕正在做菜,猛然觉得身后一道目光锋利时,略微蹙眉,转过身就见她阴森森的盯着他。 “您饿了?”他薄唇略微勾了一下,“很快就好。” 薛音不说话,但是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很显然的愠怒。 宫池奕眉头微挑,他照顾她二十几年,是最了解她的,莫名的就从那股子愠怒里读到了“护犊”的味道。 眉峰轻捻,“怎么了?” 余歌正好到厨房门口,对着他笔画了一下,也没能说明白,被薛音一个眼神吓得笑了笑,讪讪的退回到餐厅。 等了会儿,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动静。 过了会儿才听到什么炊具落地的声音,惊得余歌皱了皱眉,不会是挨打了吧? 吻安听到声音快步到了厨房门口。 看着里边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混乱的场景,只是各占一半。 薛音冷着眼,宫池奕浓眉蹙着,那股子愧疚和心疼毫不违和,可他在外人面前除了城府便是凌冷,哪这样过? “你……们没事吧?”吻安柔唇轻轻的声音,没再走进去。 男人看过来,目光柔了柔,嗓音温和,“没事!油烟大,你去看电影,马上就好。” 她抿唇看了轮椅上不愿多看自己两眼的人,还是退了出去。 余歌跟了出去,在她坐在沙发上时,道:“其实,她很喜欢你的。” 吻安知道余歌在说什么,只象征性的笑了笑,低眉看着不知所云的电影。 余歌坐下来,道:“我刚刚,不小心跟她说漏你之前滑胎的事,她已经气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讨厌你?” 吻安目光怔怔的,可是始终没再给出多大的反应。 越是这样,她欠他的越多。 厨房里。 薛音气得恨不得眼里冒火,尤其她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 “梁冰就是顾启东饲养的贱货?”她的语调、用词都极致的粗鲁。 宫池奕知道她说话锋利,有些性子跟安安像,但还没见过她这么说话。 挑了挑眉,“嗯。” 得到肯定,薛音冷笑的瞥了他,“二十几年,你也没少做大事,就被一个这样的女人弄掉孩子,怎么没过去喊她奶奶?” 嗯……骂他是孙子。 宫池奕薄唇微抿,居然也不顶嘴。 直到她骂的差不多了,他才好脾气的看了她,语调有些沉,“账自然要算的,但首要,是不能让安安跟我离不是?” 薛音不说话。 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眼盯着他,“你把顾启东弄哪了?” 男人微挑眉,“您藏的人,我哪能动?” 薛音眯了眯眼,“你没去找过他?”随即似是做了个皱眉的动作,“还是给我动了手术才知道他在我手里?” 知道自己猜对了,语调顿时严厉起来,“就这样,你竟敢擅作主张把我扔到手术台?万一他再出来作乱,我看你怎么收场!” 宫池奕略微蹙眉,到目前还没听到聿峥那边传来好消息。 至少说明顾启东没能出来。 吻安在沙发上,轮椅出来时,本能的看过去了一眼,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 薛音也没说话,依旧是之前的态度。 餐桌上,气氛很安静,只有宫池奕和余歌偶尔打破过分的静谧。 他特意将母女俩安排在一块儿,结果薛音毫不客气的挪到了对面。 吻安抿了抿唇,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中途宫池奕终究提到了要把她接出去住。 “黄老给了您一个新身份,可以住到市里,或者您想回仓城也行,要么这段时间跟我们住一起?”他态度诚恳的冲她征询。 薛音就跟没听到一样。 过了会儿才说:“人生本就不如意,还要跟不如意的人住一起?我还没活够,住舒坦能长寿,一个人最好。” 宫池奕无奈的挑眉。 仔细的给吻安夹了菜,薄唇微微的弧度,“她说话跟你一个性子,刀子嘴,不用往心里去。” 吻安抬眸,清淡的看着他,“我性子很刻薄?” 男人咳了咳,得,两头不讨好。 余歌只在一旁笑,给薛音夹菜,道:“我会好久都抽不开身呢,要不您住我那儿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