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越深,愈显清凉,露水结在车窗上看着都冷。 可他一路开着车窗,直到车子停在堡楼外。 吻安小眠了一觉,不知怎么的就醒过来了,床头柜的另一边开了台灯,光线昏暗。 以至于她迷糊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窗户边站着的人影。 她刚要坐起来,男人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手臂圈住她,“怎么醒了?” 吻安看了他一会儿,答非所问:“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显然她都不知道送自己去医院的是宫池奕。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除了磕到的地方,身上都不疼?” 她反应了会儿,眉眼微微弯起,“你知道啊。” 然后挽了他的手臂,“我穿了高跟鞋,忘了站在楼梯边呢,不留神就摔下去了。” 男人薄唇略微抿着,没说什么,却俯首吻了吻她,“接着睡么?” 声音温和,温和至于带了几分愧疚。 但是吻安并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抬眸看了他。 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越显深邃,迷人魅力足够,只是这么看着,她总觉得有压力。 笑了笑,“还是比较喜欢偶尔不正经的宫先生,你这么深沉,弄得我紧张。” 他薄唇勾起,“以前怎么不正经了?” 嗯……她缩了缩鼻子,就是现在的感觉,深暗的眸底都透着邪恶。 揽着她,男人嗓音沉沉,略微笑意,“不正经的时候说我烦得很,正经起来又嫌弃太压抑?” 薄唇抵在她颈间,“真是难伺候!” 她笑着躲了躲,“痒!” 就那么拥着坐了会儿,他才低头,下巴放在她肩上,“我凌晨可能就走了,现在睡觉?” 吻安点了点头。 躺了会儿,才想起来问了句:“机票定了么?” 身后的男人先是沉默,而后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还没……要不,跟我一起去?” 她闭着眼,笑了笑,“明知道我走不开才敢这么问。” 她现在的确是把韦廉搞定了,但谁知道真敲定暂代首辅人选时出什么岔子? 他拥着她,低声:“不用太紧张,没什么问题的。” 而这个本该入眠的时间,四少从大院出去后直奔另一个会所。 他做的项目的确完成了,昨晚庆功他没去,今晚原本也说了没时间,正好,他现在想灌几瓶酒。 不过他到的时候,包厢里里的人已经东倒西歪,座位也空了不少。 “结束了?”他不羁的眉宇略微挑起。 半醉的职员们见他过来,倒也起身让了让位子,“四少可算来了?” 一个项目从头到尾,他这个风流少爷都顶着,甚至从一开始不被简小姐看好,到中途他说话,简小姐大多沉默表示认同,到最后,他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人。 当然,除了这个项目上,其他时候看到他还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尤其对着简小姐,十分不正经。 职员果然见他环视了一圈,才笑着打趣:“不用找了,总裁喝多了,楼上休息着呢!” 说着指了指头顶的位置。 宫池彧略微蹙了一下眉,没多问,坐下就开始倒酒。 跟周边都聊了什么他根本不上心,一门心思往里灌酒,跟喝水似的。 旁边的人看着都跟着汗毛直束,“那个,四少?您再喝就高了。” 他眯起眼,“高么?” 还是太清醒。 那人抿了抿唇,“咳咳,项目完工后,我们总裁就回仓城了,四少实在舍不得,跟着过去不就好了?” 不至于因为要分别而搞得这么惨兮兮的啊。 宫池彧听完扯了一下嘴角,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好一会儿,他才皱起眉,然后狠狠灌了一口,终于拿出手机。 堡楼,宫池奕忘了关手机,刚睡没大会儿就被吵醒。 他伸手去摸了手机,吻安也跟着醒了。 “喂?”他低低的嗓音,不见起伏。 听着电话那头显然是喝多了的哝语,“新嫂子醒了吗?我不是说了要道歉吗?” 他把电话拿离,看了看来电,又放到耳边,嗓音沉了沉,“知不知道几点了?” “哈。”四少笑了一下,“这么凶做什么?果然有了女人就不一样。” 顿了好一会儿,才近乎自言自语:“果然不是亲生的哥,我夹在中间真是活得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