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衰竭,如果不是我把她接走,她这会儿不知道一个人躲在哪受罪。” 想到她来时肚子里还带着未成型的胎儿,沐钧年五官绷得紧了紧。 忽然的就问了句:“聿峥是你丈夫的好友?没有别的背景?” 吻安转过头,想着他这么问的原因。 “是宫池奕的好友,家庭背景不清楚,但应该也和宫池奕共事。”她道。 好一会儿,沐钧年没再问。 她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晚晚的那个孩子,抿唇斟酌着,最终是没敢直接问出来。 到了地方,沐钧年在前头引路。 一座优雅、静谧的小独栋被包裹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间,吻安将将扫了一眼精致的房屋,余光里一道小身影晃过。 “爸爸!”小孩子已经到了沐钧年脚边,规规矩矩的喊完,还行了个礼。 吻安低眉,怔了怔,看着非常俊雅的小孩,又看沐钧年。 沐钧年微勾唇,介绍:“我儿子。” 她更是愕然,六十来岁,沐寒声的儿子、也就是沐钧年的孙子都那么大了,他的儿子竟然还这么小? 沐钧年笑了笑,“以前总说,养儿子长大要娶妻生子,自己不能使唤,养女儿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出家,糟心!可还真是越老越喜欢这些小东西。” 吻安接不上话,尚在惊愕中,小孩可能刚走稳路、刚能清晰说话,反正除了喊“爸爸”之外,沉默的没再出声,一路进了屋。 刚进屋,吻安的注意力自然是被床上的人吸引走了。 北云晚本就生得白皙,半年卧病在床,更是白如纸片,但五官依旧惊艳,病容之下少了以往的高傲。 虚弱的笑着,“吻安。” 她走到床边就没再动,也不敢去碰晚晚。 北云晚笑了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碎,要以前你早拥抱过来了。” 吻安笑得很勉强,鼻尖酸酸的,她最近忙的全是内阁的事,从被沐寒声安排到荣京开始就没走出过这件事。 “疼吗?”许久,吻安才问了一句,看着她白皙的手背留下的针眼。 她和晚晚,都极其怕疼的。 北云晚却低眉,淡淡的笑,“还好。” 她原本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离开时心里疼得都麻了,所以这病的疼痛真算不上折磨。 屋子里只有她们姐妹俩,北云晚不想把话题弄得太沉闷。 虚弱的笑着看了吻安,“你看到我弟弟了么?” 吻安想到那个小孩,点头,“基因是真好,难怪沐先生那么英峻,你也这么好看。” “嗯……”北云晚靠在床头,一直都是淡淡的笑,“说起来总觉得不真实。” 她自己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清清楚楚的知道了沐寒声是她哥哥,她竟然是堂堂总理的妹妹。 还有着这样一对外界根本不存在了的父母,以及……年龄差距之大、可以喊她阿姨的弟弟? “弄得我都不想离开这儿了!”晚晚笑着道。 吻安听出了话外音,“你还打算病好之后回去?” 北云晚看了她,“为什么不回,我事业在那儿,总不能在这儿啃老?”然后微挑眉,“你以为,我会躲着聿峥?” 她为什么要躲?各自生活而已。 吻安确实这么以为,想一想,又确实不似晚晚的性子,才笑了笑。 关于于馥儿现在又受伤了,聿峥和宫池奕可能又都在那边的事,吻安没打算提起。 “打算什么时候回?沐先生会同意?”吻安终于敢去握晚晚的手,问。 北云晚精致的眉轻轻挑起,“能正常生活就回去,爸爸会同意的,反正我哥在荣京啊。” 吻安看着她叫这么顺口,话语里都是笑意,全是满足。 真好。 可惜她这辈子是不会有这样的家人了。 忽然想起了昨晚沐先生的话,晚晚和她妈妈一样,是被宠着的人,被爸爸沐钧年、哥哥沐寒声宠着,而她呢,应该和七嫂最相似,为丈夫而奔走政交。 笑了笑,谁让她聪明呢,就当能者多劳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聊了很久,太阳投射的影子都挪了个方向。 看到了那个小孩从屋外经过,吻安目光悠悠,“你弟弟叫什么?” 北云晚转过头,小孩子没影了,才道:“不知道,问他从来不说,我爸也跟我说他没名,说让他长大了自己取。” 说完耸了耸肩,她的父母就这么任性。 正好,小孩子已经到了门口,抬起肉肉的手,很礼貌的敲了敲,又直接走进来。 看着床上的人,“晚,吃什么?” 吻安美眸微愕然,等晚晚说了几样菜,小孩出去之后,她才指了指门口,“他不叫你姐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