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庭缄默片刻,似是笑了笑,“定了就好。” 她闭了闭目,“把你让人散布的谣言撤了。” “谣言?”郁景庭淡漠的调子,尾音略略的挑起。 吻安声音冷了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既然说定了,他就一定会去,你不用引他身上的舆论吓唬我。” 宫池奕现在本就禁令在身,如果再引起舆论,估计他大哥趁虚而入、取而代之,那块地被政府征走就太轻易了。 郁景庭眉头淡淡的蹙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你的质疑,但我可以试着帮忙清除你说的谣言。” 末了,他才提醒道:“时间定在周六早上,我母亲情况不稳定,等不到周一。” 又是周六? 吻安邹了皱眉,那时候她应该在对外隐秘的竞选会议上。 虽说宫池奕不让她陪着,但她至少要知道实时情况才放心,“不能是别的时间?” 郁景庭依旧是淡声:“都安排好了,再改很难。” 她抿了唇,“好。” 那两三天的时间过得极快,忙碌中低头再抬头几乎就是天亮、天黑,尤其吻安需要接触的人物很多。 一转眼,已经是周五。 以往的周五下班就是解放,但因为明天的秘密竞选,下班之后她都绷着神经。 跟着韦廉转了一圈之后,已经九点多,她终于得以空闲。 “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九点准时开始,你可能要提前一小时过来准备。”韦廉对着她,大有推心置腹之感。 吻安笑了笑,点头。 开着车特意往她平时回家的方向兜了一圈,才掉头。 快到宫池奕的公司时给他拨了个电话,“你还在办公室么?” “在。”他那边很安静,越显声音低沉悦耳,“过来了?” 她点了点头,“临时耽误了一下。” 他只勾了勾嘴角,“不着急,慢点开车,我去楼下等你。” “别,楼下可能有记者,我自己上来。”吻安说着,车子已经驶入他们大厦门口的停车场。 想了想,直接进了地下车库,然后要了他的电梯密码,从负层直达。 他在电梯口等着,双手淡然别在西裤兜离,看着电梯跳跃的楼层数,眉宇之间淡淡的深沉。 电梯门一开,吻安就看到了他,浅笑。 “等久了?”她挽了他手臂,闻到了浓浓的尼古丁味道,大概是等了不短时间。 进了办公室,宫池奕才薄唇微勾,“律师倒是等的久了些。” “不久不久!”律师笑着站起来,跟吻安握了个手。 彼此落座,宫池奕一点都不浪费时间,示意律师把正式合同拿出来。 律师把合同放在吻安面前,“您先过目,签个确认书,之后再签合同就可以了。” 她点了头。 看完又笑了笑,“好像该谨慎做确认的不是我?这么大一笔资产,递出来的人不着急,我这个接的人要这么谨慎?” 男人唇角弯了弯,“递到你手里了也存在责任,不紧张?” 嗯……这么说,她才抿了抿唇。 倒是宫池奕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勾唇,“丢了不算你的。” 律师把确认书和合同都摆好位置,笔给她递上。 很简单,没有任何阵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一会儿没有下笔,抬头看了看宫池奕,“不准骗我,真的只是暂时转移给我,以防你哥拿去乱来。” 他站在她身侧,神色温稳,嗓音低沉,“不骗,这可是大半个家族。” 她略微深呼吸,终于低眉,签字。 一共也没超过四十分钟。 送走律师,办公室只剩他们俩,吻安抬眸看了看他,“你笑什么?” 此刻,他唇角正弯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把她拥过来,连体婴似的往沙发走,低低的嗓音响在头顶,“虽然不对外公布,但目前,我已然是个穷光蛋了。” 吻安抿唇,从他怀里转过身,看着他,就那么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 她当然清楚,除了他,谁都不会这样轻而易举、毫无怀疑的把大半江山直接压在她名下。 抬手帮他把领带松了松,又顺势勾了他脖颈,仰脸,声音很浅,“当初把首辅的位子安排给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