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酒杯,一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说着经过。 说完顿了好久,再抬头看东里时,他能看到她眼圈明显红着,柔唇又努力弯起。 “他以前从来不会用那种语气说我和柯锦严的旧情。”吻安笑了笑,很酸涩,“看起来他当时厌恶透了女人的纠缠,说我当初是不是也对柯锦严那样低三下四的祈求……” 胸口很闷,她吐了一口气,又看了东里,微侧首,以往风情的眉尾,透着单纯的疑惑,“男人真的不吃这一套么?犯了一个错,就不可饶恕了?” 说到这个,吻安好似想起什么,看了东里,“余歌从来不缺钱,可她也一副爱财如命、攀附权贵的样子靠近了你,骗着伯母跟你领了证,你到现在也没原谅么?” 东里仰脖子干了一杯,又点了一杯,没说话。 半晌才扯了扯嘴角,“不相干的两个人,原不原谅有意义?” 吻安蹙眉,什么叫不相干? 笃定的看了他,“她进去时你们一定没时间离婚,你这段时间也没空回仓城办理手续。” “以后更是不可能了。”她低低的一句,“你找不到余歌的。” 东里微蹙眉,顺口问了句,吻安已经不经意把余歌消失的事说出来,说完才意识到,看了看他。 “什么叫没了?”东里拧眉。 吻安张了张口,“不是你以为的没了,没有被暗害,只是没人找得到……也许跟宫池奕在一起?” 他身体有恙,最需要的就是余歌,也是这一点,让她放了不少心,有余歌在,他会没事吧。 可东里依旧拧眉,“我妈一直在问她的情况,保不齐哪天就过来了。” 怎么交代? 对此,吻安爱莫能助,“她跟的人是宫池奕,你就得做好宫池奕会做任何非常理事儿的心理准备。” 两人碰了杯,默契的干了。 藏身嘈杂的酒吧,两人一直断续聊着,酒杯一直没空过。 东里从卫生间回来后,她也起了身。 走廊很暗,可不知为什么,她醉眼眯着,就一眼盯到了即将从另一头上楼的人,忽然皱起眉。 余杨猛然被扯了手臂,惊、怒一类的都来不及,一下子被她扯到了墙边。 “你不是不在伦敦么?”吻安眉心紧着,酒都醒了大半,盯着她。 余杨挑了眉,又叹了口气,试图把她紧紧抓着衣服的手拿掉。 她反而紧了紧,他只能垂手,看了她,又看了周围,“你跟谁来的?” 吻安不答反问:“你知道他去了哪,对不对?” 余杨反应了两秒,看着她焦急而紧张的神态,抿了抿唇,“不知道。” “不可能!”她不可抑制的扬起音调,“余歌没了,他没了,你不知道谁知道?” 他蹙了蹙眉,“顾小姐……” “你别随口糊弄。”吻安打断了他,仰脸,语调又软下去,“我没有要为难你,也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去了哪,他身体怎样……” 柔眉拧着,“你告诉我吧。” 余杨舔了舔唇角,很无奈,“我真的不知道。” 吻安看着他,忽然笑了,“他交代你的么?让你什么都别跟我说?” “没……” “他就真的这么狠心。”她松了手,依旧仰脸看着余杨,眸底迷雾氤氲着,抿唇,“我没有要伤害他,我以为,他对我那么好,只要事后我解释,他会理解的。” 低了低眉,随手抹过眼角,“你告诉他,我会等他回来的,不管他什么癌,不管什么结果,等他回来把首辅位置拿回去,要怎么跟我决断都可以,但我必须见到他。” 这让余杨眉头紧了紧。 片刻,才不乏劝慰,道:“顾小姐,三少身体什么状况,事先没人知道,所以我没瞒你任何事,但我也想告诉你,你不用浪费精力找他,一定找不到。” 她抬头,讽刺的笑,“我坐在他曾经坐的位置,就算找不到,打探个消息很难?” 余杨挑眉,“你别忘了我也是内阁的人,内阁的情况我也清楚,你权力不够,何况……” 他顿了顿,才继续:“从竞选到现在,再之后,你一定诸事缠身,他既然想走就选好了时间,不可能让你抽得开身。” 安静着,吻安终于笑了笑。 事实就是如此,他把什么都算好了。 “所以安心做事就好。”余杨想了想,道:“我养病也差不多了,最近会回去。” 她却抬头看了他,淡淡的,“我不会说认识你。” 余杨微挑眉,然后点了点头,略微笑意,“以前,我和三少的相处方式也差不多这样。” 内阁里基本没人知道他是三少的人,他就是个不大中用又不能缺的书记。 看着顾吻安扶着墙往另一头走,余杨在原地站了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