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除了低沉没多大差别。 易木荣也皱眉,“……没啊,顾小姐已经回住处了,没跟您说?” 电话挂了。 保姆从楼上下来时,正好见刚回来没多会儿的人又要出门。 只听他在门口回头低低的嘱咐一句:“今晚不回来,明早让老爷子不用等我们吃饭。” 保姆点着头,还想问点什么,但门口的人几乎没影了。 从大宅去山水居并不顺路,尤其雨夜路况不好,时间用的比平时长,够他在路上打两通电话。 一直联系不上的聿峥终于跟他取得联络。 但话很简短,“我最快清晨到,还有,据馥儿的意思,那个人应该就在市里。” 这些天交通都被宫池奕封锁了,没有查到出入境记录,连特殊路径都没有察觉,可见对方的确有所准备。 其他情况宫池奕也没有问,等聿峥到了也就一清二楚。 但易木荣今晚是睡不了好觉了。 一接到他的电话,易木荣就直皱眉,“对方在市里?为什么这么多天没任何动静?他在等什么?” 见那边没有声音,易木荣才停止连串疑问,要紧的是把顾湘看好。 那之后的一路,宫池奕的电话没再响过。 车子停在山水居外,雨还没停,透过雨幕能看到从她窗户透出来的光。 也没再打电话,直接下车按了门铃。 好一会儿没人应,男人眉头微蹙,改用徒手敲门,刚要敲下去,她已经开了门。 吻安开了门几乎没看他,转身又往回走。 门口被晾着的人浓眉因此紧了紧,终于迈步进去。 她喝水的时候看了他,发尖潮湿,外套没穿、领带没系,脸色深沉。 宫池奕抬手解着衬衫扣子,目光顺势扫过去,四目相对。 吻安本想躲开视线,顿了顿,坦然的继续看着他,看着他一边解扣子走近,目光从她脸上挪到她光着的脚。 眉峰似是皱了一下,薄唇沉声:“见到郁景庭了?” 她放下水杯,拿了一旁的薯片,默认。 “谈了什么?”他继续问,嗓音低低,意味不明。 “没什么。”吻安道。 听起来像敷衍,但已经实话实说,的确什么都没谈。 继续走回沙发那头嚼着薯片,清脆的“咔擦!”声在两个人的静谧中显得有些吵。 片刻没见他有动静,只觉得头顶的气压微变,吻安抬头,他依然立在沙发边,弯腰下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深凉,带着夜里的潮湿。 “如果不想谈私事,就当公事来谈。”他低眉凝着她,沉声:“郁景庭知道些什么、私底下藏了谁,也就你能问出来。” 吻安嚼薯片的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一下,“郁景庭谨言慎行,嘴巴又严,我要怎么问出来?” 仰脸看他,眉眼微微弯着,笑意沁凉,“如果你不介意,我明天试试换一种方式撬开他的嘴?可我吻技不行,舌尖不灵活,撬不撬得开……” 面前的人脸色已然沉了。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下去。 “扔了!”头顶忽然传来他低冷的语调,显然带着不悦。 吻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眸看了他,才发现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薯片,好像薯片惹了他似的。 她收回视线,就剩最后两片了,指尖又伸了进去,“咔擦!”嚼得清脆。 下一秒,薯片包装被塞进了垃圾桶。 有人受不了别人吹口哨,有人受不得金属划拉的声音,而他已经被这种“咔擦!”的清脆声弄得莫名火大。 吻安不解的看了他,“要不我把嘴里的也吐了?” 他没说话,就着俯身的姿势伸手握了她,查看中午被电击的手掌。 并不严重,红过一阵、麻木了一阵,这会儿没太大异样。 “明天待在家里。”他一边查看她的手,沉声说了一句。 一定程度来说,这句话和郁景庭劝她的相差无几。 她蹙起眉,“做什么?” “不告诉我什么事,你觉得我真的坐得住?” 男人坐了下来。 “聿峥明天到这里。”他这样说了一句之后没了后文,不知道是没想好,还是真的没了。 吻安转身看着他,“于馥儿呢?不是说只要聿峥那边出事,于馥儿就有问题?” 然后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