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弯起的模样没变,就是看起来一片温凉,“房间里就你们两个人,谁知道真假?” 他适时的接了过去,嗓音很淡,“别人要的就是你这种心理,你能不懂么?” 吻安顿了一下,看着他没说话。 汤乔能第一时间眼巴巴的、又大着胆子直接冲到老爷子这儿找庇护,必然就是捏准了外人这种的心理。 那天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孤男寡女,宫池奕还喝多了,他说的话几个人会信?尤其她怀孕才是铁铮铮的事实。 她还是没说话,表情好不到哪儿去。 许久才看了他,“如果易木荣没敲门,你敢说你们俩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低眉,嘴角弄了弄,“你这是胡搅蛮缠。” 没有的事假设这样的如果有什么意义? 吻安转了脸不说了,准备下床。 但心里还是闷着一层,尤其老爷子对着她说的那番话,三四年了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有什么话语权? 可她总不能跟身体逐渐孱弱的老爷子争辩,一口气只能自己憋着,憋了一下午很是难受。 如果不是老爷子说动汤乔就是往他身上捅刀子,若不是怕他一激动就背过气去,吻安可能当场能给汤乔两巴掌。 可她不想招个害死宫池中渊的名头,她担不起。 所以走了两步,她转过身,脸色凉凉的看着他,“就算你没碰,总归她肚子里是你的种,我恶心。” 说完话,她忽然想起来余歌说的,仓城那边的医院已经把他的东西销毁了,汤乔哪来的种? 柔眉蹙得紧了紧,舒了一口气,懒得管,转身进去洗漱收拾。 国事、政事她可能站在他身边,但这种纠缠,吻安实在没那心思替他收拾,他若是真的爱,就自己把身边乱七八糟的野花给清理干净去。 所以用过晚餐,她那个还没打开过的行李箱直接搬到了门口。 宫池奕从楼上下来,眉头拧紧,“做什么去?” 她没看过去,自顾撕掉了箱子上张贴的托运条,语调略微自嘲,“老爷子看着我们离婚的,你今晚不回大宅,我总不能等着他过来赶我?” 他站在一旁没说话,但知道她留在这里是受委屈的,哪怕不和老头子面对面,那种情绪会压着她。 “去薛老那儿住?”他问。 吻安摇头,“去看他一眼就走。免得影响他老人家发病。” 外公的身体比宫池老爷子还差,稍不注意受了刺激就得叫医生,家里人都仔细着,她都怕自己受不住情绪影响到外公。 宫池奕没拦着她,只沉声:“过两天我去找你。” 她没说什么。 快出门的时候看他跟在身后,终于又停了一下,转过头,皱着眉。 “你说为什么你就总是这么招苍蝇呢!”很显然,她心里还是气,但是不知道该朝哪儿发,憋得慌。 宫池奕听完愣了一下。 长腿迈过快半人高的行李箱,立在她面前,手臂微拢把她拥过来,“知道你心里憋屈。” 瞬间又转了话音,“盯着你的也不少。” 从当初的柯锦严到郁景庭,又来个玄影,中途席少之类的都没算。 吻安一听,一秒钟凉了脸,语调也不由得拔高了,蹙眉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们往我床上怕了么?” “他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我么?” “说到底就是你自身的问题,我被真爱所以不被算计,你那是被觊觎,你本身不够完美才被别人钻了空!” 虽然逻辑有些怪异,但他只是低眉让她说了个够。 随即薄唇微动,嗓音低平,“骂出来心里舒服些了?” 吻安盯了他一会儿,一手拉过行李箱。 上车之际,她板着脸,“他们若若怕我的床,我照单全收!” 宫池奕跟上去的脸色沉了沉,在她之后一步钻进车里,冷声:“送你过去,也很久没去看薛老了。” 一路上她本是不打算说话的。 奈何汤乔的这个事就像梗在喉咙里的刺,上下不得,让人恶心。 吻安脸色,“再来这么几个我也受不住,身不累心累,要么你就从了她吧?人家一来就能给生个孩子,多完满?也许你爸的病就全好了。” 宫池奕侧首,沉眸睇了她一眼。 她转了过去,语调淡下来,“如果肚子里不是你的种,她没那个胆子,至于无缘无故冒这么大的险么?” 宫池奕微倚靠背,嗓音淡淡的,“别忘了汤岸曾经栽多大的跟头。” 虽然过去两三年了,但对他汤家来说,那的确是结结实实的无妄之灾,先前汤岸也没得罪宫池奕,结果就被设计了那么大一个陷阱,谁不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