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沉默让吻安觉得很心痛,她有过错,她知道,凭什么只有她有错,他没有么? 她能承认,他为什么不能? 难道她没有为这段感情付出么?为什么她会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顾吻安陪他走到今天?为什么每次他出事,最担心的都是他? 可他心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委屈? 眼圈微微泛红,她略微深呼吸,看着他,“如果你觉得每次都这样坚持累了,委屈了,你可以放弃,那就别再疲惫的追着我,可以了么?” 说完话,她却依旧没能转身。 一万之内,她说了两次要散。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是紧,薄唇微冷,“你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还是以为我不敢?”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提分开。 她倔强的仰脸,“我很清楚。坚持太累,为什么不选择轻松的路?” 宫池奕已然抿紧薄唇,下颚也绷得很难看。 她再一次挣脱手腕时,他竟然真的一言不发,也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 出了餐厅,身后的一片安静终究是让吻安体会到了真正的心酸。 他们经历了多少事?也许是别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经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一件事、一个信任就能把两个人折磨得这么累? 她在楼梯脚站了很久,眼前的模糊越来越严重,但眼眶从湿润到干燥了,那个人终究是没有走出来。 吻安才拾步上楼,看着儿子的卧室,心里乱糟糟的难受。 别墅里极其寂静,一桌晚餐逐渐凉了也没有人动作一下。 吻安一直在云暮的房间,中途被一个电话吵醒,急忙到窗户边去接。 那时候才知道竟然都快十一点了。 她好像睡着了一会儿,挂了电话,脑子里空了好久,甚至连之前的吵架都模模糊糊的了,只是心里的沉重很清晰。 等她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回卧室时路过了书房。 书房开着灯,不用想他应该在书房,还以为,他会离开这儿、回医院或者回仓城的。 进了卧室,吻安在床边坐了会儿,缓步往衣柜走,又拿了一个行李箱。 好久没出门,她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行李了。 刚放了几件衣服,感觉卧室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没有转头去看,只是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进门的男人视线先看向床榻的方向,转头才看到她脚边的行李箱。 眉头倏然紧了。 为什么总是能狠心到说走就走,说散就散? 他终究是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拿了准备放进行李箱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扔回衣柜。 吻安试图整理,几次反复都被他阻止。 终于停下来,什么都不做,只是仰眸定定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宫池奕也低眉,眸子很深很暗,可是薄唇紧紧抿着。 许久,才沉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为什么这话听着,依旧像是她在欺负他? 她皱起眉,太久了,她都忘了他们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好像也没有哪一次吵成这样,绕来绕去的很累。 “是你想要我怎么样。”她看着他,“就算我当初冲动的说要以私人去救稷哥哥,就算我出门没和你打招呼,就算我错了……” “难道我承受的还不够么?”她眼底原本未褪去血丝越来越红,“聿峥说我是罪魁祸首,好,我是!我连看到展北、靳南都觉得自己是罪人!” “你还要我怎么样?”她隐忍的咬了唇,眼神倔得不肯从他脸上移开。 推开他,她转身也不再收衣服,蹲下身拉好行李箱。 看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走,男人一下子弯腰把她拉了起来。 几番被阻止,她终于收不住委屈,“我已经说我错了,并非不承认,为什么你不能体谅我?” 眼泪无声的滚落,成串从他手背砸落,一颗颗又像烫在他心里。 耳边依旧是她的控诉,“为什么我能认错,你不能!” “要谈的人是你,想要跨过这件事的是你,固执得不肯张口也是你!”她本能的推着不让他靠近。 可他纹丝不动的立着,反而她自己往后撞在了衣柜门上。 宫池奕一下子眼角紧了,怕她撞到哪,但连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