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里一声又一声地回荡,像山谷里的回音。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缓缓地吐出事情经过,神情呆滞,像是被抽掉了魂魄。 …… 骆沙是一周前回到岛城的。 她的心理辅导告一段落,在骆妈和孙胖打电话沟通情况时,她得知陆一铭这周要回学校收拾东西。 她始终觉得陆一铭被开除是因她而起。 这段时间,她一直尝试着联系对方,却被告知不想再被打扰。暗藏的愧疚无法被排解,再加上,她仍旧幻想着彼此能够有个体面的告别,于是便以外出写生为由,从家里溜出来,想赶回学校,亲口和陆一铭说声对不起。 她在学校苦苦等了三天。 第四天的路上,她碰到了刚从网吧出来的耿乐。 作为护花使者的耿乐,极力要和骆沙一起前往学校。骆沙拗不过他,只得任凭对方跟着自己。他们顶着大风匆匆赶往学校,却发现陆一铭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他们连个人影都没摸着。 失魂落魄的骆沙在校园里游荡着,像午夜里的幽灵。 她弱不禁风的身体似乎要被狂风撕碎。 黄沙弥漫,如烟雾蒸腾,如同她被围困的心。 教学楼是每个假期都要翻修的。 没完没了的修补宛如一个人聒噪的碎碎念,漫长而无止境。 可是没有一个假期像今日那般,风沙怒吼,撼天震地,张狂地侵蚀着人间,仿佛要对这永远也无法完结的翻修做个奋力地了断。 脚手架几乎是笔直地坍塌下来。 像轰然坠地的积木,朝着骆沙直挺挺砸了过去。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个黑影冲了上来,像一股潮湿的热浪,涌向了她,覆盖了她,把她淹没在他结实的臂弯。 那是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言的少年。 (2) 万幸的是,耿乐并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脚腕处软组织断裂。要靠石膏固定,且要打一段时间的抗生素,所以整个假期都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听说耿乐要住院,骆沙更加自责了,坚持要帮耿乐付医药费。 耿乐爸妈都在外地,负责来交钱的是他的姑姑。 耿乐姑姑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朝骆沙摆摆手,“风这么大,哪能怪你。再说了,这臭小子皮实,没事儿。” 耿乐虽经历了一场手术,但精神状态仍旧很好。 他嬉皮笑脸地望着骆沙,点头附和着姑姑的话,“是啊是啊,沙沙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么strong,这点小伤算得了啥!你要是真心疼我,不如多来医院陪陪我,这段时间没看到你,我都想死你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