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问:“你背着我买彩票了?” “没有。”云猎还是不屈不挠地去抱姥姥的脖子,将头靠在姥姥颈窝里,“我就是觉得高兴,原来我也是姥姥的孩子。” “你本来就是我的孩子啊。” 姥姥哈哈哈地笑起来,拿沾着面粉的手背去刮她鼻子。 * 云猎揉了揉眼睛,想,自己肯定是还没睡醒。 不然为什么只是看到【菜刀】,就好像闻到了姥姥切碎的葱花呢。 又为什么只是闻到葱味,眼睛就酸涩起来呢。 姥姥会用刀背衬着葱花,倒在灌饼上面。姥姥也会把葱末捏在手指里,细细地撒在汤面上。姥姥切的葱和姜都好像浸着案板经年累月沉积的菜香,被热油一冲,就在饭食里浇出百种风味。 系统的菜千变万化,可就是做不出那种味道来。几天不吃,怀念得很,像有馋虫蠕动,勾得人的胃疼痛起来,又从痛感里一丝丝地生出恍惚。 想到这里,云猎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回忆,把剩下两个金色扭蛋都一口气打开。 她要快点出去才行。 ——不过,这两个扭蛋,未免也太巧了吧? 第44章 vol.4|03 筹码 实际上,这两张卡牌本就是一对相生相成的概念,相互对立而又联系紧密;如今一前一后叫云猎抽出来,倒像是约好了似的。 【技能·能指】 [“完全任意的符号比其它符号更能实现符号方式的理想。”] 千百年来,提到玫瑰就想起花瓣如覆羽般环绕的美丽植物,提到小狗就想起会汪汪吠叫的哺乳动物,似乎已经成为人们的本能。但是,有没有人想过,玫瑰花为什么被叫做“玫瑰”而不是“臭蓟”呢?小狗为什么被叫做“小狗”而不是“小猫”呢?如果它们的名字从一开始就交换,人类还会觉得“玫瑰”这个词很美吗? 换句话说,名称和事物,到底是怎么建立起联系的呢? 如果想要为这个问题寻求答案,或许我们应当从结构语言学谈起。19世纪末,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将语言符号拆解成了两部分,认为人类所使用的语言,实际上由“能指”和“所指”共同构成。 ——能指是语言的形式,是符号的结构,是我们试图表达某事、某物、某个概念时所采用的说法,是写在纸上的“玫瑰”,也是脱口而出的“méi gui”,还可以是rose、rosa、ばら或,总之是一切能够用于指征那小小花苞的东西。 我们当然会注意到,一个“能指”刚诞生时,其实是任意而自由的。“玫瑰”两个音节可以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