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让她非常在意。 电视上放映的毕业礼,分明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而日记里所写的,却是【6.28 雨】。 到底是谁在说谎? “汤森……” 她翻回到上一页,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 声带并未振动,口型却似乎在空中掀起了飓风。窗帘被哗啦啦地吹起,墙上的影子战栗不已。就连温度都在风中急剧下降,一种冷得将要结冰的感觉,缓缓爬过她的后脖子,将裸露的皮肤逐寸上冻。 云猎抓起毛巾碎片,想要将它披在身上。借着颤抖的月光,她忽然发现,这些毛巾条多了些本不该有的线头。她记得清楚,毛巾是自己用【留痕之刃】切开的,刀口平整,而此时此刻却变得毛糙不已—— 地毯!是地毯上那些闪光的碎片。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礼花彩纸。 那是酒瓶摔碎以后的玻璃碴! 所以薯片才会在摔到走廊上时爆炸。不是因为景照扔得用力,而是因为地毯里布满了细小的刀锋。线索在此刻全都串联起来,这个发现让云猎朦胧地捕捉到某种猜想,但却怎么都看不清楚。视线因为缺氧而阵阵发黑,意识像接触不良的灯泡那样闪烁起来,世界分离成无数个片段。她很想呼吸,然而嘴巴张到最大,却只能吸进一片虚无。 在逐渐变暗的视野边缘,云猎看见,一只青白而细长的手,不知何时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 再不吸口气的话,姜君好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可她实在不敢发出什么动静。她不敢转头,也不敢起身,只能继续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一动不动凝视着手上的项圈,等待身后的呼吸声消失。 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一颗头凑在她耳朵边。 至于那是什么…… 她不愿去想。 从云猎那些若隐若现的念头来看,估计楼上也遇到了大麻烦。她们“注视”得太久,黑暗中蛰伏的怪异逐渐苏醒,走到这一步实属必然。姜君好心里明白,可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情绪之一,谁都没办法视而不见。 姜君好努力把视线黏在项圈上,念头却控制不住地溜达开来。无论是自行车还是除草机,都说明这户人家应当挺宽裕的。可为什么到处都堆满了脏衣服呢?这种邋遢的作风,实在太不体面了,也太不中产了。 就好像…… 换了一个主人似的。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姜君好心里猛地一激灵。她保持着脖子僵到发酸的姿势,只稍微抬起一点眼皮,防备地看向那些脏衣篓。 对啊。按照已知M.iyIGuO.nEt